阿山头伏在对方肩膀上,偷偷睁眼观察,寻找脱身之机。
这两人显然熟谙地形,在山间穿梭自如。
走了两个时辰,二人将阿山放到地上歇息,商量着多久能到码头。
阿山摊在地上,身下的硬土块铬得生疼。
今日的迷药被他尽数吐出,他的头脑愈清醒,四肢也仿佛恢复了些许力气。
他观察着周围,思考着逃跑的可能。
此地视野开阔,他不知道自己被绑了多久,只听得腹中咕噜作响,显然是多日未曾进食。
最终,他按捺下立即逃跑的念头——他就不信,对方能一直在荒郊野外步行!
又不知行了多久,连阿山都不禁暗叹这两人体力惊人。
蓦地,他耳尖一动——远处隐隐传来清脆密集的马蹄声!
节奏有力,声如贯雷,必是军马无疑!而且听这声势,人数还不少!
背着阿山的拐子也是一惊,脚步骤停。
“像是从那边官道传来的!”那人话没说完,阿山已被重重掼在地上。
下坠的瞬间,阿山竭力调整了姿势。
当那二人伏在石头后屏息听动静时,他才缓缓睁眼。
身后不远处是一个布满枯草的小斜坡,那里没有碍事的竹丛。
若从那边跑下去坡底一片漆黑,说不定有一线生机。
他听着越来越近的蹄声,这恐怕是最好的机会了!
能听到如此清晰的蹄声,此地距官道必定不远!
阿山把心一横,双掌撑地猛力站起,扭头便向那斜坡狂奔!
他猜到自己虚弱,却没想到仅跑了几步就已喘息如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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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该死!”
身后传来那二人气急败坏的怒骂声,“当初就该按采生折割的法子,把他眼弄瞎、腿锯断!”
阿山知道,以对方的身手,几个起落便能将自己重新擒拿。
情急之下,他猛地抱住头,牙关紧咬,身子一拧,决然地朝着漆黑的斜坡下翻滚而去!
这是最快逃离的办法,也是最危险的办法。
地面布满碎石和枯枝,以及那干裂的坚硬土块。
阿山像失控的石碾般疾翻滚,最终重重撞在一道土坎上。
衣衫碎裂,手肘、膝盖被划破,钻心的疼痛自全身蔓延开,却也激出几分模糊的清醒。
好在冬日里穿得厚,没有伤及要害。
模糊视野里,远处路面在清冷月光下泛着灰白微光。
官道就在眼前!
阿山不顾一切手脚并用地爬起,身后已传来那令人毛骨悚然的脚步声!
迷药的麻痹感仍黏在骨髓里,再加上数日粒米未进,他的双腿沉重如坠千斤。
他用尽残存的所有力量,四肢并用扑向官道,眼里再容不下任何事物。
眼看仅剩几步之遥,一只粗粝的大手狠狠攫住了他的肩膀!
一股巨力将阿山向下猛按,他猝不及防地跪倒在地!
另一人捂住他的嘴,挣扎扭打间,阿山的手摸索到一块石头。
他用尽最后的力气掷向官道。
“当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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