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话未说完,赵熙所在的雅间又传来催促:
“怎么还不开始!你们桑家瓦子就是这样待客的!我可是花了真金白银的!”
片刻后,丝竹声复起,那群青衫道士再次鱼贯而出。
还是那八位男伶人,只是换了曲子。
桑大娘子默默攥紧茶盏,眼中怒意愈浓。
自清晨开门营业,这戏便未曾中断,伶人们至少已跳满三个时辰。
冽风继续道:“这棚内倒无熟人,但属下在棚外巡视时,见到程忌与刘长卿两位公子,一行七人,正在隔壁的棚子里。”
程忌,倒是许久未见了。
这家伙最爱凑热闹,且向来天不怕地不怕。
“去告诉他,就说桑大娘子正在此处密会重要客人。”
冽风虽不解其意,却还是立即出去了。
桑大娘子挑眉,林知夏冲其笑了笑,这下人证有了。
江溪云面露不解:“查衣袍有什么用?”
林知夏解释道:“五岳观乃皇家道观,若他这身道袍与规制完全一致,就是伪造官方法服,犯僭越礼制之罪,情节严重者可处死刑!”
江溪云眸光一亮,兴奋之后又下意识摸了摸自己的脖子。
汴京会砍头的规矩可真多!
“去盯着他们,若见他们有意离席,立刻报我。”
江溪云点了点头,领命而去。
又奏罢两曲,马脸管事已请示,给伶人用上了冰片。
这是由龙脑香、麝香、苏合香等香料药材研磨成的粉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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强烈的气味直冲脑门,能瞬间使人清醒。
这时,先前领命的察子匆匆返回,手里拿着个布包,里面正是一件青色道袍。
林知夏来到后台,看着瘫在地上加紧休息的伶人。
她命其中一人脱下汗湿的外袍,供其查验。
那人显然已经没有脱衣穿衣的力气,但见东家站在一旁,也不敢违抗。
五岳观中,唯庙令与提举官御赐紫袍,其余人等皆服青色。
将两件青袍并置,无论是样式、颜色,乃至衣身正反面的方格暗纹,皆毫无二致。
人证物证都有了。
“你们可以休息了!”林知夏抬眸,眼里厉色一闪。
伶人尚未反应过来,旁边的察子已然会意。
一声清亮呼哨,数十道黑影骤然现身,涌向赵熙所在的雅间。
“你们皇城司疯了!敢抓我?知道我是谁吗?!”
雅间门被撞开的巨响中,赵熙的惊怒咆哮显得格外刺耳。
他奋力挣扎,却被冽风如铁钳般的手牢牢按在案几上,脸颊贴着冰凉的桌面,昂贵的锦袍蹭上了翻倒的茶渍。
冽风无视赵熙的挣扎谩骂,左手如同磐石般将对方反剪的手臂稳稳制住,指尖精准地扣在肩胛骨下方的麻筋处。
力道拿捏精妙,既不伤筋骨,却足以令赵熙整条臂膀痛麻交加,气力尽失。
“唔”赵熙猛地弓身,疼得倒吸一口冷气,瞬间失语。
这一下又快又刁,隔着衣服完全看不到痕迹,却能让赵熙痛得眼前黑。
“混账!我乃宁王之子!你们竟敢如此对我!你们死定了!我要将你们抽筋扒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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