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城中住宅无论是租赁抑或是买卖,均未寻到吕氏的踪迹。
裴衡名下的产业在逃离汴京前,就已经处理完毕。
亲兵还重点排查了与吕氏年纪相仿的独身妇人,也没有现可疑人员。
主要是,没人见过吕氏,不知晓其样貌。
倘若她改名换姓或另嫁他人,在这百万之众的汴京城寻一吕姓妇人,无异于大海捞针。
林知夏翻阅记录册,问道:“可曾顺着青衫这条线索查?”
当时裴炎从暗渠逃脱,同江成交手,都是身着那身灰青斓衫。
亲兵回道:“探访搜查时留意过,但没有现。”
江成道:“以裴炎的警觉,他那身染血的青衫必定早就销毁。”
“裴炎嗜书,又钟爱斓衫,万一他舍不得呢?当时你们交手时,他伤在何处?衣衫可有破损?”
江成想了想:“当时他手臂被我的横刀刺中,袖子划破了。”
林知夏闻言立即让亲卫回皇城司,取来那套事先为验证而购置的同款千松书院灰青斓衫。
她将衣服裁成数段,让亲兵分坊区,分头去街上卖针线的铺子询问。
她则同江成一路探查。
裴炎的画像早已分各处关卡,城中察子亦在各自辖区内暗中排查生人。
至今一点消息都没有,足见他一直深藏未出。
此前他们已经将裴衡身亡的消息散播出去,其尸身就弃于乱葬岗。
探子守候多日,未见人前去收尸。
对方如此沉得住气,定是猜透了他们用意,此计难以引蛇出洞。
林知夏对江成分析:“据石虎等人所言,裴炎从未在他们面前提及母亲吕氏,心中必有怨怼。
父亲变成了大伯,二叔反倒是亲生父亲,这般纠葛的身世,换了谁都难以接受。
而吕氏若是个无心之人,丈夫亡故后大可改嫁,不必滞留汴京。
既来了这里,就还是在意这个儿子。这些年,她一定是从裴衡那里打听儿子近况的。”
江成听她这样说,也想起来。
“我记得,你跟裴衡说裴炎像他时,他的眼神很是复杂。
裴炎好读书习字,兴许正是知晓生父为谋士,潜意识中欲向其靠拢还有那蒋云逸多领的纸笔”
这般一分析,二人立即行动。
街市卖针线的去处颇多,彩帛铺、杂货铺,还有走街货郎。
二人连着问了数家,都没打听到消息,神情却愈笃定。
只因好几家掌柜都表示,这种灰青斓衫专用的青线,因染料管制和工艺难度,属于稀缺高价货。
寻常店铺根本无货。
他们问到第五家时,那掌柜才拿出一个十色线包,其中就含基础青线。
但他看过林知夏手中灰青斓衫后,便直言店中青线色浅易褪,多洗几次便会褪成柳梢黄,售后概不负责。
看来,千松书院还是底蕴深厚。
一个时辰后,信号弹划破天空——这说明有亲兵问到了线索,位置直指秋宁坊。
江成揽住林知夏,直接跃上旁边屋檐,以最快的度赶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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