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筝瑞一愣,旋即小声道:“……这才不像你的作风。”
先前见他对人宽容至极,现在还会主动提出要解决人了。
虽是这样想,他说话却没什么底气,生怕左颂世听了不高兴。
谁知左颂世冁然而笑,秀眉都高了些,要去碰落于额前的碎发。
他笑得坦率:“和你学的。”
他一直憧憬黎筝瑞做事的果断,那些豪言壮语从他嘴里说出,不是什么喝醉了的胡话,一出口便能让人忍不住去信任他。
而自己说这些,却是怎么说都有些奇怪,性子也跟着温吞起来。
如今在黎筝瑞身边耳濡目染,还真是不知不觉间学到了些。
这般想着,他又觉得这么说有些不妥,像是黎筝瑞把他带坏了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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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名的热意扑上脸侧,他下意识地羞赧起来。
手上一下有些空,找不到可以抓握的东西,他脑子一热,便覆上了握住他手腕的那只节骨分明的大手。
两指白皙玉手一上一下,渡过温凉的触感,抚平黎筝瑞心中燥热。
手的主人却不敢看他,只顾着低头数着衣裳上的祥文。
黎筝瑞知道,这是他寻求安全感的方式。
他盯着他突出的腕骨许久。
空出来的那只手拨开瓷瓶上的木塞,又倒了两粒进嘴。
*
左颂世独自在书桌前,方屏息凝神一会儿,便听见门外依稀有动静。
几人的说话声。
其中一个清脆的声音渐大,在向他这里靠近。
后面跟着的人似是要拦,又不敢伤人,便一路跟随,直直到了他门口才敢通报。
“主子!有……”
话音未落,便被打断了。
“殿、殿下!”
鲁妙贞的声音。
左颂世惊讶,上前为她开门,见到扎着辫子的可爱女孩。
鲁妙贞坐不住,一直锁着人也不好,他当时便让她与其他哥哥姐姐一同出府。
那时她便该找到自己父母,回家去了。
之后他也想好,可以等黎筝瑞要离开垣州时,带他去鲁妙贞家中一趟,同样可以相认。
“你怎么回来了?”
左颂世扬了扬下巴,周遭下人得意,悉数退下。
他揉揉鲁妙贞的脑袋。
鲁妙贞有些紧张,脸上的红晕退不下去。
“之前太想见爹娘啦……就回去了,但是现在有事,就要、回来!”
她像是说给自己听,边说边用力地点头。
“殿、殿下。”她还有些不习惯这称呼,“殿下,黎哥哥还在府里吗?”
黎哥哥还坐着轮椅,当初看到他时,他还是和漂亮姐……哥哥在一块的,应该没那么快回家吧。
左颂世看见她手里紧紧握住的玉佩,了然。
他有些犹豫。
方才与黎筝瑞商议着,他寻个由头去解决孙府医,黎筝瑞则要与他的弟兄重新联系。
他们都该等不及了,何况黎筝瑞腿还没好,总归要去商议之后的事宜。
黎筝瑞现在当是在忙。
他转念一想,还是牵过鲁妙贞的手。
眼看就要和祡由佥正面冲突,这些事还是尽早解决为好。
早些认亲,他好早些把鲁妙贞送回去,确保她的安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