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黄干事下意识道,“她怎么没说我?我捧她臭脚,她还嫌我姿势捧的不够好看。”
这可是冤枉江美舒了,她真的没有。
她只是说了一句,对方违心说话的样子不好看,这就叫嫌她了?
朱大姐也知道,小黄干事对江美舒这是由来已久的嫉妒,她也不好说些什么,只是换了话题。
“不知道江主任来找江同志做什么?”
这话一落,黄干事酸溜溜道,“还能是什么?无非就是工会有什么好事了,怕是都要落到她江美兰的头上了。”
“她命好啊,先是有个在工会当主任的姑姑,接着又嫁给了肉联厂厂长,这是三级跳啊,别说临时工了,她现在就是想当工会主任,怕是也没人敢反对吧?”
这话实在是太过分了一些。
朱大姐看了她一眼,点她,“你这话会说的有失偏颇了,要是江同志真要是仗着梁厂长的势力,她也不会快两个月没来上班了,别说转正了,在这样下去,她怕是连临时工的位置都保不住了。”
见黄干事还不服气。
朱大姐叹气,把道理掰开了揉碎了和她说,“你把你自己看的太聪明了,你以为江美兰就是个傻子?还是说你以为梁厂长是个傻子,再不济,工会的江主任是啥子?”
“她这么久不来上班的后果,他们难道不知道吗??”
“知道,他们就是知道,但是却还这样做了,这代表着什么?”
黄干事茫然道,“代表着什么?”
朱大姐恨铁不成钢,抬手戳她脑袋瓜,“就你这猪脑子这点都看不明白,你还和人家江美兰闹呢,傻子。”
“江美兰不来上班,自然是代表着她将来不会待在工会啊。”
黄干事下意识道,“不能吧?”
“她姑是主任,她丈夫是厂长,这种情况下她在工会都能横着走了,她不来工会上班?那她要做什么?”
朱大姐没好气道,“说你傻你还真傻。”她压低了嗓音,“江美兰都是厂长夫人了,你觉得她还在乎临时工,这三瓜俩枣吗?”
“她要走了,自然是不可能回来了。”
朱大姐年纪大一些,看的也深,“以前我还想着和厂长太太在一个办公室,多少也能巴结点,将来我们的日子也好过,但是我如今瞧着怕是都难咯。”
“江美兰”一走,人走茶凉,谁还记得他们这些人啊。
黄干事一听,顿时后悔了,“朱大姐,你说我之前是不是不该得罪她啊?”
“万一她给我穿小鞋怎么办?”
“这会才反应过来?”朱大姐调侃她,“晚了。”
见黄干事真开始担惊受怕起来,朱大姐心说整个工会就这一个蠢蛋了,还真没说错。
就这,她还有勇气去和厂长爱人叫板,朱大姐也不知道她脑子是怎么长的。
“行了。”她安慰黄干事,“人家江美兰若是想给你穿小鞋,你以为你还能安稳上好几个月的斑?我告诉你想都别想,既然她之前都没搭理你,后面也不会搭理你了。当然了,前提是你别作死。”
黄干事拍着胸脯保证,“我肯定不会。”
不就是拍马屁拍的不好吗?
她学就是了!
办公室内。
江腊梅和江美舒几乎把外面
的谈话,全部都听了进去,江美舒脸色古怪,“我怎么不知道,我还有这么大的威信?”
这些昔日的老同事都怕她,怕的要命。
江腊梅给她倒了一杯热乎乎的红糖水,“厂长爱人的名头,你出去问问,整个肉联厂有几个不怕你的?”
江美舒不信,反正她觉得她挺和善的,也挺好说话的。见她不信,江腊梅也不在继续这个话题,而是问她,“你觉得临时工这个工作怎么样?”
江美舒捧着搪瓷缸捂手,不一会手就暖和了起来,她为难道,“姑姑,你是要听实话,还是听假话?”
江腊梅,“我赵你来,自然是要听实话,难不成,我还专门找你来听假话不成?”
江美舒放下杯子,实话实说,“临时工这个工作,事情多,工资少,关键还会被有编制的人欺负,这真不是人干的活。”
但凡是她当初有选择,她都不会来干临时工啊。
听听她的语气,江腊梅咂舌,抬手拍了她一巴掌,“也就是你有条件选择,还不是人干的活,你去外面问问,有多少人为了一个临时工的工作,挤破头的?”
江美舒嘟囔了一句,“反正不是我就是了。”
江腊梅,“你这是在富贵窝里面,自然是看不上了。”
“也不和你拉家常了,我问你,你这么久不来上班,临时工这个工作你还要不要?”
江美舒摆手,“不要不要。”
一个月就十七块,还要她大冬天过来用着冷水擦桌子,收拾屋子,还要再去担起来责任,去为了工会的人谋福利,对于江美舒来说,别说十七块了,就是七十块,她都不乐意!
“真不要这个工作了?”
江腊梅神色复杂,“你可想好了,一旦放弃了,以后就没机会了。”
这话一落,她才反应过来,自己这个外甥女,不光是她的外甥女,她还是肉联厂梁厂长的妻子,她若是想再次来肉联厂上班,只要一开口梁秋润那边肯定会同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