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别说,以前的干事们哪个不是眼高于顶的,如今这些干事们都是夹着尾巴做人,连带着江陈粮上班的环境也舒服了不少。
这是他以前都不敢想的。
所以,整个肉联厂一线的工人,全部都知道梁秋润的好,也尊敬着他。
梁秋润似乎不意外江陈粮会激动,他声音温和,眉目清冽,那是骨子里面透出的干净郎然。
“听说你受伤了,来看看你。”
“也来和你道个
歉。”
话落,他便喊了梁锐和梁风站了出来,“这次肉联厂失火,完全是我们家这俩孩子捣鬼,我把他们喊过来,给你道一声不是。”
这这这——
江陈粮顿时有些受宠若惊,这可是大厂长啊,让他家孩子给他道歉,他何德何能啊。
倒是旁边的江美兰,看到父亲这样,她有些恨铁不成钢,直接站了出来,朝着梁秋润道,“你们是该道歉,如果不是你们,我父亲根本不用受这种罪。”
从梁秋润进来后,她便死死地盯着对方。
上辈子他们两人做了一辈子夫妻,但其实见面的次数,屈指可数。
以至于,江美兰甚至都有些记不清楚对方的面容了,当再次见到梁秋润的时候,她竟然有些恍惚起来。
原来,年轻时的梁秋润生得这般好吗?
芝兰玉树,斯文俊美。
但是,这一切又有什么用?不过是个绣花枕头而已。
江美兰如此强硬的态度,这让江陈粮忍不住拽了下她,然后朝着梁秋润道歉,“我家这孩子脾气大,您不要和她生气。”
美兰到底知不知道?
得罪了梁厂长,他们一家三口的工作,全部都会没了啊。
肉联厂每年都要精简人,梁厂长甚至不用开口,下面的人力科就会揣摩他的心思,把他们家给正大光明的从肉联厂除名。
想到这里。
江陈粮越发紧张了几分。
生怕梁秋润责怪他们。
哪里料到,梁秋润不止没有生气,反而还是一如既往的温和,“这位同志说的没错。”
“确实是我家孩子的错,若不是他们,你也不用住院了。”
“梁锐,梁风,去给江同志道歉。”
这是正儿八经的了。
梁锐站了出来,看着江陈粮沧桑的样子,他心里越发愧疚,“对不起。”
把身子都弯了下去,整个人都想是被霜打了一样。
蔫吧了。
也是痛的,背后被皮带抽打的伤口,在这一刻甚至要炸开了去,痛的心脏都仿佛被人大手攥着了一样。
旁边的梁风也是一样,他也跟着弯腰,倒吸一口凉气,强忍着痛意,道歉,“对不起。”
“江叔,你可以骂我,也可以打我,也可以处罚我,甚至可以让我做任何事情。”
这下,倒是把江陈粮给弄不会了,他害了一声,摆摆手,“孩子们的玩闹,不用这般郑重。”
“我年轻那会,还把我爷家的祖宅给烧了,我爷气的打的我三天下不来床。”
当时他就想试下,主宅的木头是不是结实的来着。
后来试出来出来了,挺结实的,房子都烧了大半去,结果顶梁柱还在。
他这般一插科打诨,气氛倒是没那么严肃了。
梁锐和梁风都有些意外地看着他。
江陈粮用着完好的胳膊,扶着他们,“都起来吧。”
“是挨打了?我看你们脸色都疼白了。”
梁锐咬着牙,没吭气。
梁风也不想露怯。
“对不住。”
是真的对不住。
梁秋润也说,“是孩子们做错了,江同志你要打要骂都随意。”
“而且,我也和他们说了,在你胳膊受伤期间,家里所有的重活,都交给他们。”
“不要客气,把他们当驴用。”
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