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芝听得一愣,没想到背后居然还有这么一回事。
姜芝:“你有没有提醒过前面两位?”
“我并不是一开始就知道,是他前妻失踪后我偶然发现的。”
“还有一件事。”姜芝道,“李真莉告诉我宋梁年的第一任妻子是你的前女友,你之前为什么也没告诉我?”
话题跳跃的有些快,崔池愣了下,有些茫然道,“你没问过我呀?”
“我不是问过你几次关于他前妻的事吗?”
“我以为你是指的他的第二任妻子。”
“……那好吧。”姜芝道,“你为什么要来这里工作呢?不觉得在前女友的老公家上班很奇怪吗?”
“我来之前也不知道宋梁年的妻子是谁啊。”崔池觉得冤枉,“再说,我们在学校时和平分手了,她毕业之后结婚嫁人,我在她丈夫家上班其实也没什么吧。”
早上听李真莉那八卦的口气,姜芝下意识以为是,宋梁年插足了崔池和他前女友的关系,原来不是。
“这里环境这么无聊,我不是没想过要拒绝他们,可是……”崔池顿了下,“他们给的实在太多了。”
姜芝翻了个白眼,“没想到你也是爱财之人呐。”
要说她心里没有芥蒂那是假的。
不过,她来这里也不是交朋友的,他的品性如何其实与她无关,她不应该投入太多个人情绪进去,最重要的是崔池能给她提供一些宋家的信息,所以她不能与他交恶。
崔池松了口气,刚想开口说话,敲门声忽然响起。
“又是谁?”姜芝嘀咕了一句,去开门。
王婶不苟言笑地站在门外,“夫人请你过去。”
看来宋母想和她说昨晚的事,她早就料到宋母会来找她,所以有心理准备。
刚才王婶在门口听到里面有说话的声音,眼神越过她向房间里打量,看到坐在椅子上的崔池后,再次看她的眼神多了些异样。
姜芝暗笑,她知道王婶心里在想什么,但是她不在乎。
“王叔的米酒我就给你放这儿了,你有空再喝。”崔池识趣地起身告别,“你有事我就不打扰你了,先走了。”
姜芝又一次被带到佛堂,再次见到跪拜在佛像面前的宋母。
她只觉得眼前的画面处处充满讽刺。
宋母天天拜佛念经,看着十分虔诚,却披着伪善的外衣,私底下纵容儿子干混蛋事。
姜芝暗道,念再多的经也洗不净你身上的罪孽。
宋母不知姜芝心中所想,一改往常的冷淡,脸上露出慈母般的微笑。
“何为夫妻?男为天,女为地。夫妻之间难免闹矛盾,但是一个合格的妻子应该懂得体贴丈夫,梁年在外面工作辛苦,你作为妻子应该体谅他。有时候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也是一种智慧……”
宋母只字不提宋梁年的事,满口都是教她如何做个好媳妇,给她上女德课。
要说宋母不知道宋梁年的取向,打死她都不信,揣着明白装糊涂呢。
姜芝听得膈应,心里直呼晦气。
即使内心腹诽,表面还是一点情绪不漏,她不想节外生枝,和宋母翻脸对她的处境不利。
说了半天,宋母觉得喉咙都干了,心想差不多了,喝几口茶润润嗓子,满意地拍拍姜芝的手,“行了,今天就说到这里,你是个聪明的孩子,我想你已经知道该怎么做了。”
姜芝扯了个标准的假笑,“知道了。”
“那就好,我就知道你这孩子聪慧。”宋母称心地点点头,觉得自己没白费功夫,“你先回去吧。”
从烟雾缭绕的房间里出来,她深吸一口外面清晰的空气。今天是个难得的晴天,没有下雨也没有起雾,她决定到处走走,看能不能发现什么线索。
她首先想到的地方是宋梁年前妻以前住过的房子,那是她们生活过的地方,应该能找到些有用的信息。
但是,她不知道她们以前住哪,更头疼的是她还不能直接问宅子里的佣人。
“稀客呀,你来找我干嘛?”院子中支着一把淡黄色户外伞,伞下有个小圆桌,上面正煮着花茶,李真莉惬意地坐在那里涂指甲油,斜睨姜芝一眼,嘟了嘟嘴,低头吹了吹手指甲。
“你这院子真好看。”虽然是客套话,但这话一点不违心,蓝天白云下,李真莉的院子里种了一株花树,红色的花朵布满枝头,微风轻轻一吹,落英缤纷。
后面是中西合璧的两层小洋楼,琉璃彩绘窗,仿佛老照片中旧时光的景象。
本来绷着个脸的李真莉,神色稍霁。
她最喜欢别人夸她了。
“还行吧。”李真莉嘴角悄悄上扬,“确实比你住的院子强点。”
“要不要喝点花茶?”精致的玻璃茶壶中花瓣翻涌,李真莉说着帮她倒了一杯。
“谢谢。”姜芝坐下,端起茶杯嗅了嗅,闻到一股芬香,“好香啊。”
李真莉喜欢听恭维话,这些话无疑都取悦了她。
“无事不登三宝殿,说吧,找我什么事?”
“其实也没什么事,今天天气好,我闲着无聊到处逛逛,在外面看着这个院子漂亮就进来看看,没想到你住这里。”
姜芝这话一半真一半假,她其实是特意来找李真莉的,整个宋家除了崔池,应该就是她知道的最多,而且她挺傻白甜的,套话相对比较容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