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不忍自己受伤,还是不忍他人受伤,压根儿没时间···
“啊!!!”叶舒大叫一声,脚底踏空。
“易洲!!!”姜眠一声惊呼,失去躯干的掌控能力,立马摔倒在地。
但那名字的主人却对这呼声充耳不闻,径自一去不回。
如此一幕决绝的画面深深刻进脑海,令她内心又急又痛。
然而来不及痛苦,因为在她摔倒的瞬间,滑雪板的‘吱嘎’声也同时响起,是有人踩了刹车。
耻辱感紧随其后,姜眠四肢蜷曲,挣扎着试图自己起身。
飞落的雪杖被人捡了回来,此刻就在眼前,她直接一把夺过···
然而就算凭借雪仗的支撑,却依然无济于事。
于是她决定摆脱雪板的束缚,但那固定器好像故意跟她作对似的,用尽各种方法也脱不下来。
她听见有人轻轻叹息一声,就要出手相助。
“走开!”她冷脸拒绝。
“眼见为实,何必呢?”
她理也不也理,仍在尝试解决问题。
“需要再提供更多证据吗?”一只手机伸了过来:“叶舒一句不满,沉易洲就叫停了对sue的一切开发。”
“不要说你不知道谁是sue,你的id是江枫渔火对愁眠,就因为他叫‘寂寞沙洲冷’?”他轻笑一声,好似在故意针对她的视而不见:“但有什么用呢?他甚至在虚拟世界里也不跟你做伴侣。”
“第一个娶sue的人是他自己,那个疯逼早就是叶舒的信徒,无论如何你都插不进去!”
她冷冷看他一眼,目光中有难以掩饰的恨意。
这刺痛了他,于是他双手交叉与前,立刻决定继续递刀:“你讨好叶舒,归根结底不就是在讨好沉易洲?其实你心里何尝不清楚对方只在乎叶舒?但你装聋作哑,甚至不断加码对叶舒的示好,究其原因,是因为你已经意识到对待叶舒越好,沉易洲越不可能跟你提分手!”
一张脸可以在瞬间失去全部血色,变得比漫无边际的雪道更加没有生命气息。
他撇开眼睛,柳叶刀在他手中微微颤抖,然开膛破肚的决心已无可阻拦——
“叶舒是什么样的人我们心知肚明,沉易洲绝不敢赌,否则叶舒一定会跟他一刀两断,两人之间再无任何可能!”
“你用这种手段掌控朋友,以这种手段拿捏男人,以沉易洲的个性怎能不厌恶你?但因为受制于叶舒,他又不得不与你虚情假意!”
“你好残忍!折磨自己,又折磨别人。叶舒真心待你,你却忍心看她受苦···”
雪杖被扔了过来,却是软弱无力,因为姜眠已被抽干了所有力气:“你···你凭什么?!你的···私心···”
“哎哟!”叶舒被摔了个狗吃屎,骇得胆战心惊。
硬的地面,没有水,不是溪流,谢天谢地!
好像是个雪洞,坐起来,推雪镜,摘护脸;一抬头,犹如井中观天,但不是圆圆的天,是一条宽长的“缝”。
“救···救命!”叶舒喘息着喊,虽然那声音闷的神鬼都莫能闻。一边开始解除雪板上的绑带···
然而偶一低头,又有个‘东西’掉了下来,伴随簌簌的落雪,也卷起一阵冰寒的空气。
“诶?”
叶舒还没看清是什么,男人的气息就铺天盖地的罩了下来。
“有没有事?哪里受伤了?”对方呼吸粗重,一面在她身上到处乱摸。
“拿开!”她推他,也在摸他;他纹丝不动,又一路从下到上,摸到她的脸颊。
“过、过分了啊!”她实在不好意思摸下去了,于是撤回手,笑嘻嘻:“幸好···幸好我、我们都戴了全套护具···”
话未说完,他直接从腋下一提,把她抱了起来。
“能站立吗?”他的心思还在她身上,丝毫不移。
“能···能!”她放开他的手臂,喘着气蹦跳两下。
她感到他明显松口气,也终于解除了对她的注目。
他点亮手机,四处照亮,以手触壁。
环堵萧然,果是个叁米左右的天然坑洞!
好滑···土石结构的垂直的壁,令叶舒大为失望:靠他们自己,是爬不出去的。
不知道有没有信号,她一面想,一边也去解自己的雪服内袋。
手机信号若有若无,她决定寻找一个最佳联络点。
但听他已经用对讲机呼叫了救援,发送完定位。啊···滑雪对讲机,她也有,就贴在胸前的兜里。
怎么回事?老是慢他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