菠莉挠头看了看:“床上没有你的位置,你想睡地上吗?”
他认为跟这个贼无法沟通,质问罗莎:“为什么她可以躺在你身邊?”
菠莉冲他挥手:“哦,原来你也想睡床啊,你也可以躺啊,来,我们三个一起。”
何塞脸色铁青离开,还十分有礼貌地把窗户半关,门一并带上了。
菠莉耸耸肩,她对罗莎吐槽道:“哦,他的性格可太差劲了,又爱嫉妒。”
“他没有人性的。”罗莎轻轻说。
菠莉咂摸着,总觉得还是有些不一样的,他是一只恶魔,但他在罗莎身边更像人。
“我还是觉得上次那个金毛小男狗比较好,年轻有劲儿,身上香喷喷的。”
她对罗莎咯咯笑:“我见过他跟你在一起的时候,耳朵总是红着,可好玩啦。”
罗莎默默想着麦克拉特,自从他离开后她再也没有他的消息。
他在第六區还好吗?
“想你的小情夫呢?”
罗莎被她说的有点脸红:“快睡吧。”
菠莉躺下身呼呼睡:“好软的被子呀,这真是世界上最舒服的床。”
她懒懒翻个身,梦中无比香甜。
第二天菠莉穿戴整洁,早早下楼用早餐。
餐桌上,罗莎抱着羊,已经给小羊检查好了牙齿。
她神情微恹,寡淡地面对麦穗编织纹的雪白鱼盘,小口喝着鱼汤。
仲夏夜百合的花园里游荡着绿松果味,何塞坐在她们对面,他像只老鹅一样仰着脖子,不悦地扫视菠莉,眉梢眼角极度厌恶。
如果不是太过担心罗莎怀孕时的情绪,何塞是绝对不会把这个小贼放出来的,最可恶的是,她竟然在卧室整宿整宿住下了,晚上守着罗莎,白天也一点都不让他靠近。
这家伙一点都不安分,到处在草丛里钻来钻去,身上都是泥巴和草芥,还有鸟羽和各种不明生物的毛。
她身上会不会有细菌传染病?
还有那么爱闹腾,万一吓到罗莎呢?
他阴森森盯着她,菠莉眨着眼瞧了回去,她也看不惯他的傲慢,上流贵族骨子里的偏见讨厌的很。
她当着他的面大口吃着東西,在哪里都快活的很,一点都不怕他。
用餐间隙,管家刻意来汇报全部的金银器已经清点完毕。
罗莎面带疑惑,为什么突然要清点那些東西?
管家委婉道:“私邸的财物都是记录在档案的,防备某些東西不翼而飞。”
“是啊,要提防一些手脚不干净的小偷,万一这里被偷空了呢。”
何塞用餐布擦擦嘴,美丽的薄唇里吐出优雅冰冷的语言。
罗莎放下勺子,他就是这样羞辱她的朋友,她无法理解他为何这样憎恶菠莉。
只是因为他丢了钱包么?可是菠莉明明还给他了。
她皱起眉,菠莉拍拍她的手。
“我现在已经金盆洗手了,不偷东西了,对吧,罗莎?”
罗莎点头。
菠莉望着何塞:“而且那些东西也不是你们第一區的,宝石都是来自我们第六区,是你们抢走的。”
何塞眼神冷冰冰:“你是我邀请来的客人,要注意措辞。”
贵族的餐桌礼儀向来避免讨论政治。
菠莉很疑惑,不明白为什么她不能说?
她从小到大的感觉并未被破坏,本能地对面前这个制定一切规则的男人提出质疑。
许他们做,却不许她说。
她偷偷摸摸偷东西还有警察抓,可他们光明正大抢东西又有谁来制裁呢?
她认为这很虚伪,还要再质问他时,罗莎忽然把汤吐出来。
“怎么了?”
“有刺。”
如鲠在喉的刺。
罗莎不是贵族,永远无法容忍那样的刺割破她的咽喉。
她再也吃不下了,起身离席。
菠莉也哼了声,用手指指了指何塞,都怪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