费雷看起来心情欠佳,表情冷漠:“公子找我有事么?”
“她在哪里?”
“您说的是谁?”
“你知道是谁。”
费雷摇摇头。
麥克拉特攥起拳头,这是不知道还是还是不能说?
他已经知晓了关于毫武器摧毁第七区的事,很担心罗莎会对着哥哥做傻事。
“我们都知道抹去一个人的痕跡有多简单,她到底在哪里?”
一直到现在罗莎都是生死未卜。
费雷直接起身:“公子,我不能奉陪了。”
麥克拉特有些愤恨地望着他,此刻是如此无能为力。
他低下了骄傲的头,面对哥哥的亲卫声音放缓。
“费雷,你明白后果的。”
“她会死的。”
“你想再也见不到她嗎?”
费雷听着他的声音,静静向前走,背影挺拔宽厚。
麦克拉特以为他不会再说什么了,沉重转过身去,结果听到身后的声音。
“阁楼。”
“去阁楼看看吧。”
∽
罗莎感覺自己要死了。
不管**还是精神。
何塞二者都想要迫使她屈服。
她只能拼命想一些快乐的事。
窗外凄寒天冻,好想妈妈,好想哥哥,好想学习。
小时候的时光那么快乐,火红色的螃蟹树又在睡梦中燃烧,她看到自己的论文拿了一等奖,仿佛站到了学院高耸的英灵墙下,上面的历代先贤名字如雷贯耳。
阁楼里很冷,罗莎冻得蜷缩住身体,只有一条毯子御寒,身上总是有一种黏腻感。
天上连绵不断下雨,她不知道變成雨滴的话还会不会怕冷,不过她都變成雨滴了,还会在乎冷不冷么。
她胡思乱想,思维发散,老是想一些莫名其妙的东西,小时候妈妈说过一个钟楼怪人的鬼故事,大人讲出来专门吓唬小孩儿的,她覺得自己现在就是那样子,被关在阁楼里,不远处的教堂钟声齐鸣,她就是那个被囚禁的钟楼怪人。
真的好冷啊。
风中呼啸而来阴雨天的味道。
一場安静的大暴雨把整个世界都淹没,没有火柴,没有温度,滴水成冰,马上就要进入无盡的极夜,罗莎依稀看到天空似乎是反的,整座城市都仿佛颠倒了。
有人似乎在轻声叫她。
她睡梦中嘟囔着:“我不知道,我好累,我想睡一觉。”
她慢慢睡熟了。
醒来时麦克拉特站在面前,他华美的头发像金丝一样垂下,昏暗的阁楼里闪着明亮的光芒。
罗莎刚醒来的眼睛圆圆,特别亮,带了点迷糊,他以为面前的麦克拉特是幻象。
麦克拉特脱下衣服把她盖住,窗外彻骨的寒冷,她病恹恹的,面无血色,他感到要心疼死了,有一种想把那双眼珠捧在手心亲吻的冲动。
“还好嗎?小乌鸦。”
“你的吸血蜘蛛来了。”
罗莎眼眶湿润。
“你是怎么上来的?”何塞对她的禁令并没有解除。
麦克拉特双指做了个攀岩的手势,他爬窗户上来的。
罗莎怔住。
十几层楼的高度,爬窗户?
她心有余悸地望了眼窗外,这样的高度摔下去粉身碎骨,而他竟然是爬上来的?
她一时失语。
麦克拉特关切地盯着她的身体,那些露出的痕迹讓罗莎感到难堪。
她这样狼狈地在他的注视下,低着头掀开眼皮抗拒道:“你是来嘲笑我的?我的哥哥死了,第七区也没有了,都被你亲爱的哥哥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