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排的禮官回头跟罗莎解释:“小姐,今天大人吩咐带您去银宫。”
“去那里做什么?”
“您前些天请了病假,实习任务还没結束呢。”
“哦。”
罗莎瞄瞄左右,车内气氛压抑,近卫们都是些低温男子,常年面无表情,目不斜視。
在最开始见到他们的时候,罗莎以为是近卫是类似保镖一样的安保职务,后来才知道这些人都是何塞从貴族子弟中親自挑选的精锐,直辖于陆军皇家卫队,个个体术高超,宽肩窄腰长腿,身材比例完美。
他们五官深邃,眉眼带煞,她坐在中间很不自在。
沿途经过繁华集市,冰激凌车在路边支起小摊,罗莎探头探脑地看五颜六色的冰激凌球,好久没吃了,最近何塞都没有让她碰冷食。
看上去好好吃的样子,她隔着车玻璃,情不自禁抿抿嘴巴。
几个近卫罕见地动了动眉毛,相互对視一眼,又默默把眼神移开。
银宫前门柱高耸,苍白肃穆,穿过历届首相冷漠的大理石雕塑,禮官带罗莎进了电梯,按下最高楼层。
“海伦她们呢?”罗莎以为还是在大厅做之前的工作,感到很奇怪。
“她们都实习結束了。”禮官笑容親切,“大人给您安排了新的工作,他在上面等您。”
“上面就他自己嗎?”
“是的。”
“那我不去了”
电梯门开了,罗莎不肯出,礼官不停劝她,她越来越害怕,缩在角落里不动弹。
她不停按着向下按钮,重新到了一楼,近卫团长腿笔直齐刷刷站在门外。
罗莎哆哆嗦嗦的:“你们不要跟着我呀。”
礼官一直守着她,声音严肃了点:“小姐,这是大人的命令,他的时间很宝貴,您不要再耽误了。”
她害怕,礼官更害怕,何塞不快,一片人都得受罚。
电梯又回到最顶楼,罗莎抓住电梯门不松手,礼官眼神示意,几个近卫上前,他们力道很轻,缓缓掰开她的手指,尽量不碰那些避嫌的身体部位,把她往外移动。
她的一只鞋卡在电梯里。
“小姐,您的鞋。”
时间耽搁太久了,礼官明显有些手忙脚乱,他惶恐之下捡起来,想给她穿上。
他们面前响起淡淡咳嗽声。
礼官僵硬抬起头,额前滴下冷汗,扑通一声跪在地上。
何塞冷冰冰扫了眼,近卫们放开罗莎,躬身退后。
何塞把鞋从礼官手里拿过来,来到罗莎面前,蹲下身,冰凉手指抚过她的脚踝,给她穿好,鞋带系上漂亮的蝴蝶結。
周围人都沉默退下。
何塞站在罗莎面前,将她完全笼罩。
她低下头,头顶傳来他的声音。
“你的学分不要了?”
“我不要去你办公室。”
“哦,那你去哪儿?”
他掐着她的腰往里带,砰地关上宫殿大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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办公室内简洁浓郁,巨大古典的细木镶嵌写字台,洛可可风格的镀金三角钢琴,背景的黑檀木书柜上雕满纤毫细致的水滴与月桂花环,书柜后面是隐秘的卧室通道,这里曾经是核战前历任国王的议事场所,如今除了傳统公开的首相任免外,其余时间都是何塞私人处理政务。
罗莎看到写字台上摆放着许多文件,许多已经被翻阅过了,有的还没拆开,上面印有教廷的火漆印章。
湛蓝天空冒出黑色边缘的枷,何塞问她:“你饿了嗎?想吃点什么?”
罗莎说想吃冰激凌,何塞拒绝了她。
“你来例假,不能吃太冷的食物。”
何塞命人按照科学营养布餐,餐桌光滑厚美,他坐在那里铁石心肠,显得极其肃穆,像是被什么事烦扰到了。
罗莎不由自主想到了费德麗卡。
她鼓足勇气,把自己盘子里的水果往他手边推了推:“你想吃芒果嗎?”
何塞抬着下巴,目光挑剔:“你确定让我吃这个?”
她点点头。
“唉,我很想吃,但是我芒果过敏。”他看着她,蓝眼珠奕奕幽闪,“这件事我记得跟你说过十二次的。”
罗莎搞砸了,不吭声地把芒果放自己嘴里。
何塞看着她吃完蛋白酥又切奶油蛋糕,这孩子真是愛吃甜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