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亲爱的,你怎么了?”费德丽卡见她如此低落,爱怜地贴身抱了抱她,“是麦克拉特对你造成困扰了吗?”
不止。
还有他哥哥。
罗莎目光发愁。
费德丽卡继续安慰道:“其实啊,麦克拉特虽然很不近人情,但是他也有善良的一面呢。”
善良?
这个词汇对他来说很不相干,罗莎想听听麦克拉特善良的具体体现方式。
费德丽卡给她耐心地举例子:“比如他很有爱心,喜歡小动物,之前收养了很多流浪狗呢,你也喜欢狗狗是吧?毛茸茸的多可爱。”
罗莎疯狂摇头,她在第一区大街流浪时可没少被流浪狗追咬,至今都留下阴影了。
“哦,这样啊。”费德丽卡嘬嘬嘴,也没想到会弄巧成拙。
她果断把麦克拉特移出对话,安慰罗莎:“虽然我们年龄背景各不相同,但罗莎,我想让你知道我是你的朋友,如果你有需要帮助,务必要开口,有朋友承担总比一个人默默忍受要好,对吗?”
“我们是朋友?真的吗?”罗莎有点不敢相信,眨眨眼,自己好像从来都没有过朋友。
“当然,帝国法律也没明令禁止贵族跟平民做朋友呀,就算禁止,他们也管不住大家心里怎么想。”
费德丽卡亲切地陪着罗莎说了很多话,抱来一堆时尚杂志陪她翻着看,漸漸的,罗莎不那么怕了。
“睡吧。”她最后亲吻了罗莎的额头。
深秋柔润的奶檀味道牢牢地吸在身上,两个女生揽在一块,渐渐的,手里的杂志陷进了被窝。
第26章Fear罗裙与酒污
让罗莎感到开心的是,漫长而轰轰烈烈的社交季终于要结束了。
今天是最后一场晚宴了,按照慕佩先生的许诺,她明天就可以收到比赛奖金。
罗莎心花怒放,但又隐隐不安。
她祈祷今晚一定要平稳度过。
宴会上,她紧紧跟在費德麗卡身后,躲开了花花公子有意无意的撩拨。
費德麗卡荡着胸口穿过人群,来到正被大片贵族圍觀的地方,有两个男人在切磋国际象棋。
棋局陷入白热化。
一刻鐘后,白棋获胜。
費德麗卡给罗莎介绍说那是很有名的棋痴达蒙伯爵。
“他爱棋如命,至今未娶妻。”
达蒙伯爵年纪比費德麗卡父母还大,脸上已有皱纹,但仪表不凡,风度翩翩。
他起身同落败者握手,然后潇洒离开。
剩下的战败方是位年轻男子,名乔治,是某个子爵家的长子。
他当众输棋后心情很不好,在圍觀人堆里一眼看到了罗莎,嘲讽道:“这位来自第七区的小姐能看懂嗎?”
面对不怀好意的发问,罗莎回答简洁克制,像片低调隐忍的橄榄叶片。
乔治并未收敛:“是嗎?之前梅尔议员倒是说过,第七区的贱民连识字都不会。”
“所以你想去见梅尔议员嗎?”费德丽卡推开挡路的贵族,从人丛里走出,森森微笑道。
乔治明显有些慌乱:“哦,不,我当然不是那个意思,我的意思是给予第七区贱民教育权并没有什么用,就像他说的那样,给猪吃珍珠。”
围观人群发出歧视的哄笑声,这是贵族阶层对下层普遍的态度。
费德丽卡很不满。
她发现这群人开始悄声指点和议论罗莎,仿佛在观摩小丑,他们金闪闪的眼睫下新鲜流淌着恶意的浓度。
而罗莎就站在自己身边,什么都没有做。
她极度不快地质问乔治那个蠢货:“你覺得你比任何人都聪明嗎?”
乔治站在贵族中间,目光轻佻:“不然这位第七区的小姐要跟我来一局吗?”
费德丽卡彻底火了,正要发作,罗莎小声对她说。
“费德丽卡,我没事的。”
面对贵族群体的指責,罗莎唯恐生出事端,她想离开。
费德丽卡抓住她的手。
“没事,那就跟他下吧。”她仰着下巴斜睨乔治,已经彻底被激怒了,“看看到底谁才是猪。”
乔治从小就学国际象棋,信心满满,他面露得意地邀请罗莎落座。
“用我给你讲解规则吗?”
“不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