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介绍的功夫,书房里吵翻了天。
都是对于许明棠一介平民拿那么多地的不满。
“都已经拿了六百两,还要一百亩地,是不是过于贪心了!”
“就是!真是个会做生意的商人啊!”张县令嘲讽。
“大人,三思啊!”
孙县令恼道:“当初商议时,你们谁也不站出来,如今倒知道急眼了?”
“孙县令,话不能这样说吧,当初——”
蒋修宁语气没有起伏地说了一句,“行了,这里是菜市口吗?”
几个县令的声量顿时减小,然后消失,书房安静下来。
“一个一个说。”
孙县令当即先跪一步,抢了话语优先权:“大人,这几位大人完全是在歪曲事实啊大人。”
“若非许明棠,那些灾民就进城打家劫舍了,她好不容易将灾民安顿下来,没想到竟被几位同僚这样揣测。”
“孙大人,你这话说得有失偏颇吧,你不能因为许明棠是你镇上的人,你就如此偏袒!”
“是啊,她做的那些事,我们都能做,怎么她就要拿一百亩地呢!若拿的是你云山镇的地我无话可说,她可是拿了我天水镇的三十亩地!”张县令显然很生气。
孙县令不屑地撇嘴,不知道的以为拿的是多好的良田,仅是三十亩荒地罢了。
“给地一事是本官允的。”蒋修宁道。
张县令马上拱手道:“大人,您是被小人蒙蔽了……”
许贪心小人明棠:“……”
“敢问诸位大人是何想法?”许明棠面向四人,坦诚问。
“当然是要你把属于本镇的地还回来!”
“对!”
许明棠不紧不慢地问:“那本该去耕地的灾民如何安顿?”
张县令微抬下巴:“我只是要拿回地,灾民还是可以继续耕种。”
“既然这样,那张大人您就把地收回去吧。”许明棠干脆地说。
“!!!”
似是没料到许明棠松口松得这样快,孙县令拉她袖子,叫她别一时头脑热,蒋修宁也有些诧异。
许明棠没管孙县令的小动作,和张县令继续说:“归属您镇上的荒地有三十亩,约莫三百余名灾民在那些地里耕种,届时他们的吃住和工钱也辛苦大人了。”
孙县令动作停住。
张县令眉头皱起:“你这话什么意思?!他们现在在城郊空地不是有住所有吃用吗!刺史大人可是给了你银子的!”
许明棠一拍脑袋:“您倒是提醒我了,刺史大人给了我六百两银子,分到两千三百多个灾民头上,每人约摸26o文,三百人就是78两,我给大人凑个整,等下就取8o两银子给大人,大人带回去三百名灾民安顿,钱、地还有灾民都给大人,这总没问题吧。”
其余三个县令听了,心里默默合算这事划不划算,但无需再多费一丝脑子都知道肯定不合算!
张县令惊道:“这!这怎么行?!”8o两银子够安顿几个人的,还要管他们吃住,三百人不得拖垮她天水镇!
“那张大人觉得哪一处不行呢?”
张县令清了清嗓子说道:“灾民既然已经在城郊安家了,就让他们继续在那呆着不就行了吗,钱我也不要,你拿着,我镇上出地让他们耕种就是。”
她此刻自觉自己分外通情达理。
却见许明棠露出一个匪夷所思的表情,她望着张县令:“张大人,您的意思是我出钱让他们吃,让他们住,给他们工钱,然后让他们帮您天水镇耕地?”
许明棠这话让书房陷入安静。
孙县令阴阳怪气:“哎哟哟,张大人您才是真的打得一手好算盘啊!”
张县令脸颊涨红道:“本官不是那个意思!你、你那不是有刺史大人给的钱吗!”
“一顶帐篷八十文,两套衣服六十文,草鞋二十文,一日三餐十文,每日工钱五文,就不算请大夫和夫子的钱,灾民安顿至目前已经是第七天了,草民想请大人算算,钱财一共花了多少?”
孙县令这会儿一下子算术能力奇高:“每个人都已经花了265文了!刚才明棠你说的六百两均分到每个人头上是多少,是26o吧?!天呐!”她最后一句话恨不得贴着那四人的耳朵里喊。
四位县令脸上都有些挂不住。
茶盏底碰到案桌出咚的一声轻响。
几位县令噤声转身去看刺史大人。
“此事,你们可吵出个结果了?”蒋修宁平静地问。
许明棠拱手上前:“是草民思虑不周,闹了误会,草民愿退还各位县令大人辖区的地,两千余名灾民也正好趁此机会分给各位大人管辖的区域,这样也解决了灾民安顿问题。”
“这可不行!”圆脸的周县令立即站出来,“蒋大人,我镇上的情况您也知道,人口住宅本就少,短时间内哪里放得下数百人。”她镇上被划分过去的土地不多,不到十亩,但按许明棠的说法,他们镇上得进一百个灾民。
还要包他们吃住和工钱,怎么可能!
张县令总觉得哪里不对,却又说不出什么不对来。
“那你们现在是什么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