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人不知道王家什么性格,她能不知道吗,王家人心比天高,这次竟然向许明棠低头,她可不信什么良心现,只能是煤矿的利益驱使。
“让赵主母见笑了。”许明棠道。
“王家
给得起的,赵家也不会差,许明棠你说呢?”
许明棠夹了口菜送进嘴里,慢慢嚼着,一口菜咽下去之后,方道:“赵主母说得是,赵管事即便不来,明棠也当还是会上门叨扰,还担心赵主母看不上呢。”
赵家主母听言便笑了,“明棠你倒是谦虚,哪有什么看得上看不上的,左右合作不就讲求一个缘字吗!”
“看来,明棠和赵主母有缘。”许明棠举起酒杯。
赵家主母亦如是,两人相视一笑。
许明棠从赵家离开时,拿到了二百两银子和十亩良田。
宋星看着这些银子,忍不住道:“主家,咱们要不然先去衙门把钱交了,避免夜长梦多。”
“不怕。”
去完赵家,许明棠紧接着又去州府等货商们来赴宴。
她几日前就让宋容去留意下帖了,只不过卖的不是煤块,而是土豆。
有五个来自不同州的货商在吃货土豆馅的烧饼后,对土豆很感兴趣,她们想要带回本地去种植栽培。
“这土豆的种子我也是无意间现的,土里长的东西,本也不是什么值钱的物什,劳诸位看得起,前来赴宴。”
货商们纷纷道:“许掌柜谦虚了。”
许明棠又道:“并非谦虚,我知各位的意图,土豆的种子我不与你们收钱售卖。”
“不收钱?”货商皱眉,“不知许掌柜的不要钱要什么?”
“送与你们带回去种植。”
货商们听言讶异,“什么都不要?白送?”
“对,如今民生艰难,土豆好种产量大,还请你们带回去,能叫一些百姓吃个饱饭。”
许明棠收了几亩地的土豆现了,系统给的土豆和现代的还不太一样,口感和饱腹感会更好一些,成年人一顿吃一个土豆能管饱两个时辰不成问题。
优质土豆还真是优质,她有些期待小麦和水稻的长成了。
“许掌柜大义。”货商们纷纷动容。
许明棠叫宋容宋星搬来芽的土豆递给各位货商看,并解释:“此处便为芽点,带回去后切块裹草木灰种在土里,两至三月便可收成。”
“你们带回去,我只一个要求,若是售卖,种子价格不可高于三文一斤,诸位可答应?”
“没问题!”一个货商率先回道,“我本也是听说这作物管饱产量大,才想带回我的家乡,并不为利益。”
“我也是!”
“嗐,都一样,谁能指望这东西挣钱,不都是为了家中能有口饱饭吗!”
见她们应下,许明棠将土豆种子分给她们,并口述了一些种植注意事项。
几位货商拿了土豆种子千恩万谢地走了。
唯有一位货商留到了最后,许明棠对她有印象,通州来的货商,也是五个货商里最不起眼的一个。
货商瞧着二十五六的模样,五官端正,拇指戴着个杂色扳指,穿着普通的棉布衣裳,唯有衣裙下偶尔露出的缎料鞋面能依稀看出价格不菲,其他装扮都与普通百姓没什么两样。
“徐货商还有事?”
徐怀溪笑着应道:“我还想向许掌柜买些东西。”
“什么?”
“我坐船从通州来洛州的路上,瞧见运河边有个村子的田地上绿苗茂盛,问过让人打听,方知是许掌柜的地,那绿苗我隔着河看得真切,似乎是麦苗,不知这小麦,许掌柜卖吗?”
“卖,不知徐货商如何出价?”
徐怀溪望着许明棠道:“我要买三月后熟成的麦籽,我出十文一斤的价格。”
许明棠摇头,“价格低了。”
徐怀溪皱眉:“再高可就和肉价差不多了,不会有人买的。”
“会有的。”许明棠笑道。
“许掌柜出什么价?”
“五十文一斤。”
徐怀溪转了转手里的扳指,面容不悦:“许掌柜张这么大口,不怕东西烂在手里了?肉价如今不过二十文一斤,而作为粮食的麦籽价格竟敢要价如此之高。”
“徐货商,都是穿的,您身上的棉布衣裳不过二十文一尺,可你的绫缎鞋面当是过百文一寸了,您不是照样买了吗?”
徐怀溪怔然,又听许明棠道:“需求不同,价值就不同。”
“你口中说得好听,可你的麦籽万一种出来与粮铺售卖无差呢?”
“若是与粮铺无差,徐货商何必问我出价呢?”
徐怀溪这才知道,面前人比她会做生意得多,原来竟一早看出她的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