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站在街角的阴影处看着那些人收了钱,分散到各个店铺之中,很快,那些店铺有了不同的骚动。
“诶!哪来的老鼠啊!”
“老板,你这布料怎么是臭的?”
“哎哟,掌柜的,你店里有人偷了我的钱袋!”
“赔钱!”
……
许明棠静静地站在北巷口,田金的大本营就在巷子里面。当看到那些店铺中的伙计三三两两领着人从巷子出去的时候,她心中默数着数,数到四十二时,她提着斧头踹开了北巷最里面的门。
田金还在屋里火:“今天怎么回事?!怎么那么多店都有麻烦?谁敢找老娘的麻烦?!”
听到门口砰的响动时,心中更为恼火,狠狠一踹桌子,“又出什么事了?!”
回答她的是,看门的手下被人直接踹着后退破开了大门。
田金脸色一变,看向来人,“你是什么人?!”
她目光惊疑不定地去看她的身后,现只有她一个人,更加震惊:“你是谁?!”
“我是谁?三天前派人在道上截我,这会儿竟不认识我吗?”许明棠一斧头把试图上前制服她的人给拍倒在地。
“许明棠?”田金怒不可遏,“谁给你的胆子竟敢来我的地盘闹事!”
“谁给的胆子?”许明棠脸上笑意一寸寸收敛,手里那把斧头挥得呼呼作响,“马上你就知道谁给我的胆子了!”
田金的大部分手下都被派出去处理那些商铺杂事去了,此时留在身边的只有四五个人,这些混混平时也只是狐假虎威地吓唬别人,真的打起架来,全是软脚虾,许明棠几乎不费什么力气,就把人打趴下了。
看着被打在地上翻滚喊痛的手下,田金后退两步,脸上俨然换了副表情:“许姐儿,我们大概是哪里有什么误会吧。”她面上撑着笑,心里怒骂手底下那些人怎么还不回来,等她的人回来,一定要叫许明棠——啊!
田金捂着被斧背打肿的脸,瞪向许明棠的眼中怨毒掩藏不住,然后又挨了一斧头。
一盏茶后。
“田姐,我们打听到了,是许明棠干的!是许——”有人冲进屋里,看清屋里场景,未完的话语哽在喉咙里。
正屋里,田金和一干手下被麻绳一个个串着绑起来,嘴巴都被抹布堵着,原本田姐总坐着的大梨木雕花椅上坐着一个她些微眼熟的女人。
那女人正翘着腿,不紧不慢地翻看着些什么。
“田,田姐,这……这是怎么了?”她惊疑不定地看着眼前的场景,觉得过于魔幻了。
田金恶狠狠瞪着闯进来的手下,她都要疯了,蠢猪吗?!还问怎么了?叫人去把许明棠拿下啊!!!
许明棠听到声响看向来人,“我们见过,三天前。”
那人终于反应过来:“许,许明棠!!!”
话音才落,就被一斧头砸晕了脑袋。
许明棠收起斧头,拿着她从屋里翻到的东西,上下拍了拍田金的脸:“东西呢,我就拿走了,毕竟是送上门的把柄,不要也说不过去,你如果想找我麻烦就尽管来找,等这上面的东西传遍洛州,你猜猜这洛州长史,县衙捕头,还是云山镇主簿谁会饶你!”
她说的人都是清单上田金送了大量礼的人,有些甚至还留存了书信往来。
田金恨不得嘴里咬着的抹布是许明棠的血肉!
许明棠用书册给了她一巴掌,“眼神收收,我走了,不必送!”
……
许明棠从北巷出来没急着回镇上,反而还叫上了收她银钱的人去酒楼吃饭,饭桌上说笑逗趣好不熟稔,临了结账的时候只把银两给了其中一位,劳烦她去结账,那人收了银钱也很高兴,“明棠妹子,这有什么麻烦的,之后有什么事尽管来找我。”
“多谢张姐儿。”
如此这般,几人酒足饭饱之后,许明棠方才从州府往镇上回。
不过她才回到镇上就现镇上的气氛不大一样。
秩序井然,街道干净整齐,连街边铺子里讨价还价的声音都轻柔很多。
她找了相熟的掌柜问了原因,原是京城那边有贵人到访,早晨的时候就有官吏特意来嘱咐过,绝不可生事。
许明棠正想着打听一下京城贵人的事,就见赵家管事匆匆寻来。
“备百斤香炭,天黑前送来。”
前些天许明棠才给赵家送过一次炭,而今又要,且要得这么急,炭许明棠是囤了的,但她却故作惊讶道:“哎呀,赵管事不凑巧,今日我去州府送了百斤,如今家中只有五十斤了。”
“只有五十斤?!”赵管事眉头一皱。
许明棠道:“我这倒是还是另一种炭,今日也去州府送了百斤,就是价格贵些,不知赵管事看看要不要,两种炭凑着能有百斤呢。”她从荷包里掏出一块帕子包着的香炭。
炭做了形状,不再是圆柱形,而是用模子印出来的各种花型,模样可爱精巧,只拿在手上就能嗅到淡淡幽香。
“行,这种炭一并送来。”赵管事应得爽快,一点都不差钱的样子。
“赵管事,这炭我在州府卖一百
八十文一斤,您是老主顾,给您一百五十文一斤。”
“钱不是问题,赶紧送到府上来。”赵管事道。
许明棠应道:“好嘞,我这就回去运炭,天黑前一定送到。”
她暗自揣测,有贵人到访,赵管事却急忙要了高价炭,还要得这么多,贵人难不成歇在了赵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