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这个时候了,还有好人,真难得。
这艘船看着坚挺,其实已经是一个四面漏风的状态。
这艘大船能支撑到现在,全靠这两年,风和日丽,海面平静无波。
但话又说回来了,真的再来一场海啸,船再结实,被摧毁也只是时间早晚的问题。
余溪风手撑在扶杆上,百无聊赖地想。
几人讨论了很久。
最终确定的方向,动机能修,但是会牺牲一部分的机动性。
季工反对。
她坚称,海域里还存在着许多未知的风险,
船只的机动性减弱,会降低抵御风险的能力。
余溪风觉得季工说得挺有道理。
吴船长语气疲惫:“不然呢,我也把人扔下去?季工,我许诺过他们,要让他们活着。”
季工说:“那就不能再捞人上来了!”
吴船长站直了身体,声音里带着冷:“季工,要知道,你也是被我捞上来的。”
豁,没谈拢。
船长到底是船长,动机还是修了。
吴船长大踏步往前走。
季工苍老的声音落在后面:“吴船长,这年头,好人是没有好报的。”
在船上住下的第二个月。
农园开始稳定产出生菜,油麦菜,南瓜和萝卜也长势良好。
余溪风顺利地要到了那一批罐子。
空间里,半小时的空缺,还剩下22分钟的空缺。
这期间,船一直在往东走。
余溪风躺在躺椅上,问章秋:“你有没有觉得,星星好像越来越亮了?”
章秋挨着余溪风并排躺下,揉了揉眼睛:“真的假的?你这么一说,好像是有点。”
余溪风说:“我记得我们刚上船的时候,海面上也有星光,但那个时候,好像要比现在暗的些。”
章秋说:“怪好看的。”
余溪风也说:“是啊。”
第38o章沉船是早晚的事
闲聊夜话。
章秋说:“打算就这么一直住船上?”
余溪风:“再看吧。”
章秋:“我感觉,你挺矛盾的,一方面会因为各种各样的原因,寻找聚集地,在聚集地停留,另一方面,你又在和他们保持距离。”
章秋会主动和患者,同事交谈,
回来后,也会和余溪风说起,今天看了什么样的患者,
同事又出了什么样的离谱差错。
但余溪风不是。
她被动地接受着人际关系,似乎还在有意地拉开距离。
如果说只是为了古物件,
罐子也拿到了,这船上好像也搜罗不出别的,有用的东西了。
章秋问:“在部落的时候,你就这样了,为什么?”
余溪风说:“沉船是早晚的事。”
没有陆地,这意味着没有补给。
这船上的一切都堪称贫瘠。
她种的这一点菜,只是杯水车薪。
除非余溪风愿意拿出自己的囤货,或者拿出更多的黑土。
拿出囤货,余溪风不愿意。
拿出有富余的黑土,这个船已经接近它的负重上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