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令人感到痛苦的私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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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得不说,早川小姐是个眼光毒辣的人,第三个被她选中采访的是恰好路过这边的沢田家光。
前彭格列门外顾问,战力不详,就算和xanxus打起来也游刃有余,现任黑手党教父那童年时期平均几个月回家一次,疑似变成星星的父亲。
但与其说是被他选中,倒不如说是主动的。沢田家光看到节目组熟悉的人员,又看到一脸[您为什么在这里]的望月秋彦,开口就是“要来我家吗?我家很大的”。
……所以这家伙到底为什么能这么早就退休。
“啊啦。”节目组跟着沢田家光一路有说有笑地聊回来的时候,沢田奈奈正在厨房里做夜宵,她看到朝自己打招呼的望月秋彦,先是惊讶又欣喜地单手捧了下脸,随即提高了些音调,向里面客厅的人说道,“阿纲,有朋友来做客了哦。”
“卡……望月君?”沢田纲吉愣了下,可能出于回家陪妈妈的缘故,教父肩上那黑色的披风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黑色的家居服。
太好了。
望月秋彦痛心。
他就说靠近这边的时候怎么感觉那么多便衣的黑手党,早川小姐,这下拍的素材真的没几段能播的啊。
“是幸福的三口之家呢。”还不知道自己干了什么,又看到帅哥的早川小姐愉快地发言道,“这位沢田先生,对吧?我们是《可以跟你回家吗》节目组。听说您工作以后已经很多年没回日本了,这次还习惯吗?”
得知是自己爸爸干的好事,沢田纲吉不免有些头疼,尤其是沢田家光对于他控诉的目光视若无睹,反倒还在和望月秋彦闲聊“明天要不要来吃午饭,奈奈做的饭很好吃”。
望月秋彦也许会拒绝别人的邀请,但不会拒绝沢田奈奈的邀请。
毕竟他之前在彭格列时主要保护的还是沢田奈奈的安危,几年相处下来,也了解到了那是位善良到极点的女士。
“我本来就是在日本长大的。”沢田纲吉说,语气温和,光从外表判断,估计没人会猜得到他是同龄整个大家族的黑手党,“抱歉,没想到会有客人。这里是刚买的住宅,没有什么可以吃的东西。”
有吃的才完蛋。
要是被彭格列那群毒唯知道敢让他们尊敬的首领替陌生人准备食物,望月秋彦猜自己的名字又要被贴到靶子上供大家涉及训练了。
“您父亲来的路上和我们说了很多有关您上学时的事。”早川小姐尽职尽责地提问道,确实没在房间里找到什么可以发挥的东西,“为什么忽然决定去意大利留学呢?”
“这是个很复杂的过程。”沢田纲吉一边回答,一边留意自己父亲在另外那边和望月秋彦说的话,“一开始不太熟悉那边的语言,不过因为有朋友一起,所以现在想来也是值得高兴的回忆。”
“这么说来,望月先生也是意大利人。”早川小姐抓住盲点,“刚刚听您和望月先生打了个招呼,是留学的时候和望月先生认识的吗。”
沢田纲吉笑了笑:“在那之前就认识了,不过没有说过话。”
早川小姐:“咦,为什么?”
沢田纲吉:“因为那时候没有人愿意和我交朋友,只有望月君每天会来看我。”
望月秋彦否认:“我那才不叫每天都来看你。”
“对我来说就是一样的。”沢田纲吉无辜道,“后来被老师教训了一通,才有一些和他搭话的勇气,可惜望月君那时候已经回意大利了。”
“有吗。”望月秋彦回忆,“好久远的事,我都快忘了。”
“说起来,小时候还写过有关你的信呢。”沢田纲吉记起国中时的课堂作业,“应该埋在学校哪颗树下的瓶子里。”
“嗯?”望月秋彦提起点兴趣,“那改天去挖出来怎么样?虽然大概会被万年不毕业的某风纪委员追着打。”
“没关系。”沢田纲吉笑道,“我记得我写了什么。”
那时候狱寺和山本已经来到他身边了,因为还是咋咋唬唬的性格,那时的狱寺还威胁了周围的同学一圈,说了“十代目没动手前都不准埋”之类的话,十四岁的沢田纲吉被吓了一跳,小声和狱寺隼人说“不用这样”,狱寺隼人立即笑容灿烂,回了句“好的,十代目”。
【致十年后的自己:
那个……忽然被布置了这样的作业,不知道应该写点什么。
本来只是想随便写写,但reborn说不抱着必死的心态完成作业就再让我去和棕熊搏斗……哈哈,十年后的我真的还活着吗?
尽管到现在为止,还是不敢相信自己成了黑手党首领的事,但reborn说的对,现在已经不是能抱怨“都说了不要干这种危险的事”的时候了。
那么,十年后的我,已经有了能保护同伴的力量了吗?
狱寺君应该成熟了不少吧?还有山本,可能还会偶尔打着棒球。了平大哥还会每天喊着极限早上跑步吗?骸和云雀前辈是不是依旧不合地一见面就打架?
还有卡洛。
他还是总是受伤吗?
要是卡洛听到我让他不要再受伤这种天真的话,一定会很生气吧?
reborn说,即使是他,也是加入彭格列后,才免于很多无聊的报复的。
如果我变得强大,能创造出一个全新的彭格列,那么卡洛或许有一天就能睡个安稳觉。
十年后的我,鼓起勇气和卡洛说话了吗?让卡洛露出开心的笑容了吗?
一直以来,都是卡洛在保护我。
路上追着的大狗,高年级收保护费的同学,数不清的从世界各地来的暗杀者。
卡洛君可能以为我不知道。但reborn说这是彭格列血统里的超直感,卡洛为我做过的每一件事,我都清楚地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