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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第3页）

裴顾北眼神一凛，直接拖着鹿思落进了病房。

“道歉。”他冷声道。

鹿思落死死咬着嘴唇不说话。

裴顾北突然掐住她的后颈，强迫她看向病床上的池月。

池月脸色苍白地躺着，额头上缠着纱布，看到鹿思落时瑟缩了一下，往裴顾北身后躲。

“月月别怕。”裴顾北安抚地摸了摸她的脸，转头对鹿思落厉声道，“道歉！”

鹿思落的视线模糊了。

她看着裴顾北护着池月的模样，突然想起多年前她发烧时，他也是这样守在病床前，整夜不眠不休地给她换冰毛巾。

“我……”她张了张嘴，喉咙像是被什么堵住了。

裴顾北不耐烦地加重了手上的力道。

疼痛终于击垮了鹿思落最后一丝倔强，她双腿一软，噗通跪在了地上。

“对不起……”眼泪砸在地板上，“是我错了，不该推你下楼……”

池月得意地勾起嘴角，往裴顾北怀里靠了靠。

说完，她撑着床沿艰难地站起来，跌跌撞撞地往外走。

病号服宽大地挂在身上，露出锁骨处狰狞的疤痕。

裴顾北盯着她的背影，突然觉得胸口发闷。

她什么时候瘦成这样了？肩膀的骨头几乎要刺破病号服，手腕细得仿佛一折就断。

“顾北……”池月虚弱地拉住他的袖子，“我头好痛……”

裴顾北立刻收回视线，俯身去查看池月的伤势。

等他再抬头时，门口已经没有了鹿思落的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