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笔趣牛>陛下难哄,那不哄了 > 2030(第6页)

2030(第6页)

意识到错處的妙珠忙认下了错:“奴婢是不该妄议主子的是非。”

进了里殿,陈怀衡已经重新抬步向着置物架的方向去,他一面抬手往架子上翻找着些什么,一面对妙珠道:“有些事情不该问的就别去问,她又不是你的主子,她好又或是不好,也和你没干系。”

瞎操心些别人的事情做什么。

她的主子是他,又不是她。

可这话听在妙珠的耳中像是训诫。

“嗯。”

她垂眸,应下了声。

陈怀衡拿了个小罐子出来,打开后一股草药的味道瞬间弥漫了出来,他的指尖蹭了药膏,抓了她的手腕过来。

根本不容妙珠闪躲拒绝。

妙珠道:“陛下奴婢自己来吧。”

陈怀衡没有理她,沾着药膏的白玉指尖已经往她的手腕上打着圈了。

他低着头,许是晚间的烛火柔顺,他臉上的郁气似都不再那般明显。

手指的动作不轻不重,弄得人起了一股莫名的瘙痒,妙珠忍不住想躲,可是却被他强制按住。

怎么都躲不掉。

暖黄灯光下,陈怀衡声線清泠泠的,他道:“以后想要知道什么,直接来问朕就行了。”

想知道那些还不简单吗,偷偷摸摸问别人做些什么,直接问他岂不是方便更多。

妙珠已经无暇顾及他在说些什么了,只想着早些结束,随便地“嗯”了一声,算是应下。

那日过去之后,施枕谦便再没往宮里头来过了,或许还是因着那日的事情生气。

又几日过去,很快就到了秋猎的日子。

不知是不是妙珠的错觉,总觉陈怀衡这些时日看她的眼神透着几分古怪。

难道是因着她在不知道的时候一不小心又惹恼了陈怀衡?他或许又在琢磨着该去如何處罚于她。可仔细在脑海中回想了一番之后,也没有寻得什么端倪。

妙珠摸不透陈怀衡,更遑论去猜他心中所想。

猜不明白,便不猜了。

十月初十,天朗气清,深秋的空气之中已经充斥着冷意,卯时天光微亮,妙珠起身后就去服侍了陈怀衡。

今日秋猎伊始,群臣要先聚在皇城北边的地安门處,再等帝王亲临行祭祀之禮,才可一同出发前往西山猎場。

因着有祭祀的典禮参加,陈怀衡今日所要穿的服饰也极为複杂,头戴冕冠,玄表朱里,前后垂着十二旒珠,身当着玄衣缥裳,上绣十二章纹,日月星辰,庄重又繁複。

妙珠犹记得第一次为陈怀衡穿衣的情景。

那天她害怕得脑子都跟着发了懵,手上动作也跟着犯了糊涂,后来往地上猛磕了三个响头,现在想起来都还觉

着疼。

有了前车之鉴,妙珠这几日一直在练着怎么为陈怀衡去穿冕服,只怕又重蹈覆辙,到时候一慌张起来,脑袋里就什么都记不得了。

衣服太过复杂,饶是事先练了又练,可在为陈怀衡穿衣的时候还是有些吃力,妙珠一个人忙得满头大汗,陈怀衡就气定神闲地低头瞧她。

最后,妙珠实在是受不了了,仰头看向了陈怀衡,她建议道:“陛下,找个人和奴婢一起来吧,奴婢怕耽搁了时辰。”

这么些个东西,她一个人哪里穿得及,偏外面卿云也来催了两回,说是太常寺的人已经备好了祭祀典禮,群臣们也都已经等在了地安门處。

陈怀衡见她忙得额间出汗,开始为自己搬救兵了,却不允她,他问道:“你又忘记怎么穿了?”

妙珠手上动作没停,解释道:“奴婢不曾忘,是大臣们已经在外头等着了,怕来不及。”

陈怀衡却嗤笑一声:“用得着你去为他们着想?”

他们就算等上一个时辰又如何。

他们不等他,难不成还要他去等他们吗?

妙珠听他这样说,只抿唇不语,手上的动作更快了一些。

好不容易,才总算好了。

身上的东西全都穿了齐全,最后便是冠冕,妙珠稳稳当当为他戴了上去。

今日这身衣服,全数将他身上雍贵凌厉的帝王之气展露了出来,他那半掩在琉珠下的凤眉微挑,织金龙袍在光下熠熠生辉,冕服加身,身躯更显颀长。

着了衣饰也再没些旁的事了,陈怀衡终上了轿辇,动身往地安门的方向去。

秋猎与其说是帝王携群臣共游的玩乐活动,倒不若点明其本身只是一場彻头彻尾的政治活动。

本朝重文轻武,大学士们在朝中占一席之地,而武将们的地位倒越发不如从前。关乎武将的人事任命在兵部与吏部,而统兵与领兵权,又分在都督府与兵部。武将的升迁罢黜听从文官,领兵战略也往往出于书生之手

如此一来,崇文的风气便越重了,而世家尚武的传统便越发衰落。

前朝有帝王专爱围猎游玩,一直到现在,也仍旧被大臣们拿来当做伤化败俗案列提起,前几年他们更同太皇太后一起对少帝严厉督导,盯着他千万别和他的先祖做出一样的事来。

文臣们是不允许一个帝王将自己放任到武弁的地位,这是对他自己的不尊重,更是对他们文官的不尊重。

按理来说秋猎便干脆舍弃不要,没什么必要,然而这一习俗却又是历年来的传统,除了狩猎之外,又还有演兵操习、春祈秋报,决不好废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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