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心里有数,知道爷爷和秦问东谈过话了。
他明白自己这个大哥心性不坏,只是耳根子软,容易被朱煊牵着走。
他只纵容这一次,再有下回,他不会手软。
春好在他边上坐下,她拖鞋在床另一边,她就这么光着脚垂腿晃悠。
她好奇:“大哥结婚了吗?今天好像只有他一个人来吃饭。”
“结过,离了。孩子有两个,一个归他,一个跟着大嫂在国外生活。”
春好点点头,她嘀咕:“怎么都离过婚啊。”
秦在水:“……”
他说:“我没离过婚,你知道的。”
“我当然知道。”春好忙解释,“我刚刚嘴巴说快了。”
空气安静片刻。
秦在水问:“你介意这个吗?二婚的事。”
“那不是假的嘛,你和辜小玥都澄清了。”春好说,“很多事,我们自己知道就够了。”
“而且,你大哥刚刚都喊我弟妹了。”她说着,有些心花怒放,但又清咳一下,维持矜持的形象。
她按捺不住,腿去贴着他,脚趾在他小腿上勾啊勾。
秦在水被他勾得小腹发紧,但爷爷这里确实太不方便。
他瞧她脚趾圆润,她一般被他弄得受不住时,会脚趾收紧。
秦在水想起一些画面,他面无表情扒开她腿;春好却
不干,她继续乐得骚扰他。
“……”秦在水低低出口气,抓住她脚腕,狠挠一道她脚底板。
春好“啊”地惨叫一声,一股钻心的痒,她差点寒毛都竖起来,抱着腿一轱辘滚到自己床铺那边了。
秦在水起了身,回浴室把头发吹干。
再回来时,他手里也拿了一个木头盒子。
春好看过来,他说:“你小时候的信。”
春好呼吸一顿,慢半拍地直起身。
秦在水上了床,她立马凑过来。
盒子打开,里面躺着一小碟信件,年岁也很久远了,上面还有邮票,她每次都怕信寄不到他手上,会贴好几张邮票上去以防万一,怕一张蹭掉了还有其他邮票顶着。
春好拿出来,在手里掂了掂,“竟然只有这么点?”
她看着信封上自己歪歪扭扭的字。
她打开最上面的一封,零九年的,已经十年了——
秦在水,展信佳。你在西村的考察结束了吗?和村伯伯相处还愉快?这几个月来是否有水土不服的地方?如果身体哪里不舒服,一定要及时告知你的同伴。还有,春节快乐。——春好2009年1月24日。
春好:“……”
她以前说话这么……不客气的吗。
别人写信都是温温柔柔的语气,嘘寒问暖,写下期盼,她呢,一股直莾。
秦在水也在看,他嘴角勾着,“我也是第一次收到这种信。”
春好赶紧折好放回去。
她又扒拉其他的,但确实只有她的信件,没有其他人的。
春好抿唇:“你基金会资助那么多小孩子,其他人不给你写信吗?”
他摇头,“其他人不知道我的联系方式。”
春好已经有点记不清以前了:“那我是怎么知道的?”
秦在水瞧她:“你忘了,你直接找我要的。”
“噢,我想起来了。”
她说着,往后挪一挪,窝到他胸膛里。
春好看着这些年岁的信件,莫名伤感。
本来下午收拾衣服时,听说他只收过自己的信,她还很高兴,觉得自己特殊。但现在又不这么觉得了。
“其实你多亲自资助一些人也挺好的。”春好说,“这样感谢你的人会更多,公关的时候,除了我,更多的人也能给你作证。”
秦在水明白她的想法:“我本身工作就忙,资助太多,我也顾不过来。交由基金会照顾,是最好的。”
他话锋一转,手臂从后面环住她腰:“我联系方式只给你一个人,不好?”
他鼻息落在她颈窝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