领结推至衣领中央,他眼底的晦暗色泽褪去了。
他走出衣帽间,见她还坐着,像在醒瞌睡一样。
他把衣帽架上她晾干的内衣内裤拿给她。
“衣服换上,一会儿得走了。”他说,“我送完你再去明坤。”
“嗯……”春好回神,瞧见他拿过来的衣服,她的内衣裤在他手里还是衬得像寥寥几片布料。
他给她递来衣服,也没看她了,他继续去衣帽间穿马甲、套西裤,穿上西装,最后拉开柜子抽屉,亮晶晶的一排,他从转表器里挑了块手表。
再转身,春好正背对他扣好文胸,快速套上衣服。
她把床头柜的电脑记事本一股脑塞进包里,又去浴室洗漱梳头。
不过五分钟,她动作极快,焕然一新站到他跟前:“我好啦。”
她这次没盘头,发丝分成两股柔顺地搭在两边,很朴素的通勤装扮,发际线毛茸茸的,整个人像春天一样。
秦在水也从衣帽间出来,拿上大衣,极自然地朝她伸手:“走吧。”
春好牵上他:“嗯。”-
吃完早餐,两人从酒店电梯下去,蒋一鸣一身黑地站在车边等待。
见他俩出来,打开车门。
司机开的是另一边,秦在水过去了。
春好看眼蒋一鸣,完全不知如何面对。
蒋一鸣倒一切如常,不懂春好杵在原地吹风做什么:“上车呀?”
“……好的,谢谢一鸣哥。”
她像个木头人似的坐上车。
“客气。”蒋一鸣在外面阖上门。
车开出酒店,车上一切正常。
蒋一鸣汇报行程,司机开车,春好浏览着新发到邮箱里的客户邮件,列出几个紧急的,准备一会儿到公司就处理。
司机将车开到她公司楼下。
春好想到蒋一鸣也在车上,她依旧忸怩,推开车门就想走。
秦在水却不让,他在她身后淡笑:“这就走了?”
春好动作一僵,她喉咙里“噢”一下,转过身,豁出去似的,飞快扑过去亲他一口。
“我走了。”她关上车门,小身板迎着北京早晨的北风,走进写字楼里。
秦在水瞧她那落荒而逃的样儿,低低笑了。
……
春好红着脸跑进闸机。
八点半不到,写字楼里人极少,大家都还没上班。
她刚到工位,黄诗吟给她打了电话:“好好,你昨晚怎么一夜没回来啊!”
黄诗吟昨晚也没回来,今早回家一看,她房间是空的,“你在哪睡的?”
春好支吾:“在、在……”
她直接问:“你和你资助人一起睡的吗?”
春好冲手机那头轻喊,“你小点声呀!”
黄诗吟知道她容易害羞,她笑话她:“我在家里呢,你还担心我在地铁上说话被人听见了?”
春好:“……”
黄诗吟问:“你昨晚,和他……那个了?”
“没有!”春好脸冒热气否定。
诗吟从她否定的速度里秒懂:“那就是快那个了。进度不错。”
“……”
春好也找出她的破绽:“你昨晚也没回来吧?”
不然她不会现在才发现她昨晚不在家。
这次换黄诗吟支支吾吾:“我、我在外面夜晚拍摄跟妆呢。”
春好也没说了。
她其实见黄诗吟躲躲藏藏打电话好几次了。
她怀疑是上次在辜小裕那押大小,认识的戴耳钉的公子哥,给黄诗吟砸了很多嘉年华的那个。
春好只说:“你要是谈恋爱了,不许瞒我。”
两人不约而同没有提起许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