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欢迎啊。”
春好下意识点头,说完才发现自己又上钩。
“……”她撇撇嘴,决定下次打起心眼。
秦在水淡淡一笑。
“陪陪你再上去。”他这样说。
“噢。”
春好揪着手指,电梯安静上升,她心也是。
进了房间,里面热气烘烘。
她本来暖气就开得高,人在外面待久了,骤然回来,跟春天似的。
房门在秦在水身后带上,春好发觉自己发梢湿了,肩上也湿漉漉的,应当是雪化了的水。
她转头看他。
果然他发梢也潮潮的,他工作时发型总会偏硬挺,现在微耷在额头上,倒显得人轮廓柔和。
“你要不把大衣脱了。上面都是雪水。”春好建议。
“行。”
秦在水依言脱掉衣服在房间的架子上,他这次没说话逗她。
春好去床头柜那拿了抽纸,过来到架子边给他把衣肩上的水擦干。
她边擦边嘟囔:“我没想到你真的会在下面硬等。”
“应该的。”秦在水说,“也就一个半小时。”
他以前也让她等过许久,他这一点,不算什么。
回头,见她在他衣服边擦擦,他莞尔:“不用弄,这边楼上有我的长期套房,我有备用衣服的。”
“你不早说。”春好没那么细致了,只蘸干肉眼可见的水珠便没弄了。
她又拿了杯子,给他倒了热水。
“你喝药吗?我有感冒灵。”
秦在水看她跑来跑去的,一刻不停,他弯腰坐在办公桌前,前面她的电脑关机躺在上面。
他坐着旋转椅转过来,看见酒店白色床铺的边沿,被子是掀开的,上面有女孩子躺过的痕迹。
他想起她喝醉的光景,娇娇的,哭喊的,把他压在床上,脑袋也砸在他胸口。
“给你水,药。”春好动作快,都给他拿过来了
“多谢。”
秦在水看着她递过来的水,细嫩的手指一晃而过,上次在西城的军医院,她给自己倒水也是这样风风火火。
他轻嘲自己真是荒唐。
明明才在一起,他脑子里都是不入流的东西。
这种事,真是肖想过一次,就会继续肖想无数次。
春好见他看着水杯不说话,也不知他在想什么,但他坐姿端端正正的,模样也温润好看。可能在想工作把,他毕竟是临时过来的。
她也往后坐去床沿。
她热,把外面套着的羽绒服脱了,她里面虽然是睡衣,但也长袖长裤。
春好把腿拿到床上盘着:“那要是我今天真不下来呢,你准备怎么办?”
秦在水闻言抬眸:“我大概会等到两三点,再坐去大堂里,早上再接着等。”
春好心一动,也不知是因为他这笃定的话,还是因为他看过来的眼神,深邃,柔情,还带一点难以言说的幽沉,像要吞掉她一样。
春好压根想不到那里,她只是笑,往后挪一点靠去床头:“你现在不怕耽误工作了?”
秦在水摇头。
他放下水杯过来,挨着她手臂坐在她边上,变成两人一块儿靠着床头。
床垫微陷,她的手又被他拾回掌心,他拇指摩挲她手背。他以前从没有这么频繁地牵过自己。估计过去十年加起来,也没有今天一晚牵的时间久。
“工作耽误也耽误不了什么。”秦在水轻声,“我怕你伤心。”
春好呼吸一滞。
她抬头,他脸颊就在她眼前,比她高一截,挡住了光,她看见他挺立的鼻梁和微红的薄唇。
“好好,可能很多话,我应该早一点和你说。”秦在水低声,他看过来,“你就不会那么难受,这从来都不是我的初衷。”
春好睫毛抖了些,她看见有根自己的头发掉在了他衣摆上。
“也还好……”
她想了想,不太习惯诉苦,也习惯了这种生活。
春好:“你来西达待几天,明天走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