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经理朝她伸手,笑:“那好。”
春好也礼貌性同他握了握,“应该的。”-
回到单位。
有同事问他们战况如何。
宋赟毫不吝啬:“春好顾问力挽狂澜,万合还有戏。”
“哇哦。”同事们说,“这就是转正的威力吗?”
也有人喊:“别半场开香槟啊。不然到时候得被二组那边笑死了。”
春好笑:“我尽力,不给大家拖后腿。”
倪忱听大家说话,插了一句:“不想拖后腿简单,反正转正了请大家吃个饭呗。”
春好微愣,她都没想到这一点,但现在顺着倪忱的话往下讲似乎又不太好。
宋赟替她解围:“她都没毕业,请什么请。”
春好抿唇想了想,也不推脱:“那要不就等万合的合同结束,不论成与不成,我都请大家吃饭。正好谢谢大家一年的关照。”
大家没有意见。
倪忱托着腮,没再说话,继续工作了。
办公区安静下来,春好走回自己的位置坐下。
她有些疲惫,但又不知疲惫从何而来。
她点开手机,发现蒋一鸣发过来了一个微信好友申请。他以前的号码也换了,这个是新的。
春好赶忙加上。
她发了打招呼的消息过去,蒋一鸣没有回复。
她划拉着通讯录。
往下,在“Q”那一栏,她手机里只有一个Q开头的人,秦在水占了完整的一格。
他头像没有变,依旧是山里的夜晚、星空、流水。
点开对话框,两人的对话还停留在上个月,他问她何时考试结束,有没有时间一起吃饭。她当时拒绝了。
可自己最该感谢的人是他才对。
不是什么同事,也不是什么合同,是他。
她却连和他面对面的勇气都没有。
周末,春好生日到了。
7月9日,她出西村那天,在县政府给自己挑的生日,这天一过,她就二十二了。
本来准备和诗吟两人去外面吃烤鱼,但还没出门,春好接到孙经理的电话。
说要和她继续聊聊合同的事,问她有没有时间。
春好跟着厉甄跑过很多饭局,倒不怵自己单独上阵,她知道销售这行吃人脉、吃能力,更重要的,吃勤奋。
但她和诗吟都约好了。
诗吟笑:“没关系,你去工作吧。鱼又不会跑,我们下周再吃。”
春好回房间换下休闲的短袖,重新穿上偏职业风的衬衫半身裙,“对了,要是我十点还没给你发消息报平安,你就给我打电话。”
“放心,我懂。”-
孙经理给她的定位有些眼熟。
到了地方,春好反应过来,是后海边上的那个会所。
她有五年没来过了,仍旧雕栏玉砌,时间像从没在这里流逝过。
远处,红灯笼还在,天色还没暗,灯笼也就没点起来。
春好盯着连廊上的灯笼看了好一会儿,想起几年前生日,秦在水把那灯笼里的蜡烛递到她面前。
她记得当时的一豆烛光,跟雪夜灯火似的,映在他眼底。
春好在安保的地方报了包间名,侍应生低头登记,登记完再引她进去。
忽地,她包里手机响了。
春好拿出来看,竟然是秦在水。
她呼吸一滞,不知为何,这次她更加心虚。
但总是要接的,她舍不得挂他电话。
电话通了,那边很安静。
“……秦在水?”春好还以为他打错了。
秦在水应了一声,问她:“在工作?”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