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我脚踏两条船。”秦在水也不废话,直接点明,“你那个时候,本来想说的,是什么?”
她忙道:“我……我真
没想说你脚踏两条船。我说错了。”
秦在水瞧她那眼珠四处乱转,就是不敢看他。
“怕我去资助别人了?”他缓缓一笑。
“……”
春好身体顿住。
“担心成绩不好,我不要你了?”
春好内心再中一箭,脸热道,“我没有……”
“还嘴硬?”他瞅她,带着点轻嘲。
“……”
春好揪着手指,有些汗颜。
晚风轻拂她的发梢,她肩膀塌下去,低声:“可秦在水,我确实……我在武汉的时候,常常不知道自己要干什么,只知道要学习、要有志气。我知道要这么做,但好像又少了些什么。”
秦在水听着,并不打断。
“现在又来了北京,大家都好厉害,又有目标又有天赋。”春好说着,流露出一丝羡慕的神色,“虽然学校里很多人笑我说我是北大学子,但我知道我不太能考上。”
“很多人笑你?”
秦在水蹙眉,他从没听她提起过。
“没关系,他们没笑多久,我会一个个骂回去。他们吵不过我。”说到这儿,春好一笑,颇为飒气地甩了下短发。
她对上他目光,明媚起来,甚至没忍住地挪挪了屁股,“不过,爷爷不是建议我考北师大嘛。这样我也有目标了。北大我考不上,稍微低一点的,还是可以试试的。”
秦在水瞧她按捺不住的样子,嘴角微勾,他知道她已经想明白了,不用自己再说什么。
只是,“这么听爷爷的话?”
“对呀。”
秦在水好笑:“我说的话倒很少见你听。”
“哪有!我也听的。”
她赶紧解释,却对上他眼底的淡笑,他只是在开玩笑。
春好摸摸鼻子,也跟着笑了;他眼睛太深黑,双眼皮恰到好处,月光摇晃里,他有一种几近淡漠的温柔。
春好看着,仿佛整个人都醉在他眼睛里。
她想,要是能停在这一刻就好了,这样,她就能永远拥有此刻的美好,永远不用面对以后的寒霜。
可惜,她终归要启程-
没过多久,秦在水带她往回。
“在这儿睡一晚?”他走在她身侧,看眼黑黢黢的宅子,“住不惯想回学校也行,我送你。”
春好好奇:“这个点,车还能开进学校吗?”
“能,就看你想不想回。”
“算了,都好晚了。”
她说着,分外哀伤,明天她就要离开了。
经过走廊的卫生间,秦在水想起她最开始的那句出来上厕所,好心给她指了指:“客房的厕所在这儿,你别迷路。”
春好:“……”
她才不迷路,她方向感好着呢。
但她不能这么说,不然借口要穿帮了。
到房间门口,他出声:“你住这间?”
“嗯。”春好问,“怎么了?”
秦在水:“我几年前住过这儿。”
春好正推门,她一愣:“这是你的房间?”
他摇头:“客房。”
他说:“前几年刚去基层,状态不好,回老宅住了段时间,就住的这里。”
春好点头,也没多想,只为自己能和他住同一个房间而开心。
“所以墙上那字真是你写的?”
“不然?”
秦在水看向她,笑了道,但那笑容含义匮乏,像极了他刚刚独自站在庭院里寂寥的样子。
她走进去,把证书放到书桌上,又一下回神,“对了,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