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被迫撑开手,看着陆权低头仔细地帮他擦着冒出来的血珠。
陆权额前的刘海微微凌乱,正好挡住了点视线,高挺的鼻梁下,嘴角平直。
他情不自禁地抬起另一只手撩开挡住视线的发丝,陆权掀起眼皮看了他一眼,沉声道:“别动,疼不疼?”
梁知夏:“不疼。”
真的一点都不疼。
血珠被擦拭干净,骨节分明的手指把脏了的纸巾扔进垃圾桶,梁知夏抬头道:“谢谢。”
话音落下,他刚要蹲下继续捡玻璃碎片,就被人拉着胳膊,圈住腰抱了起来,猝不及防地升高让他下意识地扶住陆权精壮的手臂。
梁知夏身形削瘦,但该有肉的地方都有肉。
陆权感受着手臂上软绵绵的臀肉,呼吸一滞,如果不是场合和时机都不对,他会用手指一寸一寸地描摹一遍,再用唇舌标记。
这个时间点的顾客虽然不多,但还是有几桌客人的。
梁知夏害怕地拍打着陆权的手臂,下一秒却瞳孔一震,白皙干净的脸蛋迅速蔓延着红晕,他自暴自弃地把脸埋在陆权的颈窝里。
被放在员工室的椅子上时,梁知夏闷闷地抬眼,一句话没说,又垂下眼,露在外面的肌肤都覆着一层粉色。
陆权手指轻捻,他知道知知是害羞了,只是轻轻打了一巴掌而已,肌肤这么娇嫩,之后在床上,岂不是会被撞地粉扑扑的。
梁知夏坐在椅子上,承受着陆权炙热的目光,他觉得这么坐都不舒服,但又不好意思在陆权面前动来动去。
谁让他刚刚打了他的屁股,连他爸妈都没动手打过!
陆权伸手点了点男生的额头,沉声道:“就在这里休息。”
梁知夏不敢不听话,当场被打屁股这种事,他不想再发生了,太特么社死了,他们都看见了。
于是他脸色爆红地点了点头,表示自己会乖乖坐在这里。
陆权这才出门,片刻后,关上的门又被打开,男人去而复返,只是手里多了一杯温牛奶,还有一个创口贴。
员工室其实只是一个很小的房间,空气不流通,环境也不是很干净。
他看着陆权全神贯注地把创口贴贴在他的伤口上,动作很小心,似乎生怕把他弄疼了。
只是一个很小的口子,根本不需要贴创口贴,但他没有破坏氛围地说出来。
陆权看着乖乖捧着温牛奶的知知,心底一软。
换寝室的事情一定是陆星竹诱惑知知的,知知不会有这种想法的。
都是陆星竹的错。
他眉头微挑,嘴角上扬道:“乖乖在这等我,等会我们一起回寝室。”
梁知夏指尖微动,黑发藏住了发红的耳朵,他点头道:“嗯。”
他看着陆权的背影,心里的天平早就偏向了其中一边,任何事情都可以用眼睛去观察去看去感受,眼睛不会骗他的。
陆权不是在玩弄他,也许陆权表达出来的喜欢是真的,但他不能。
即使任何人都会贪恋温暖,当然他也会,但留给他贪恋的时间不多了,等国庆节回来后,他和陆权就会如两条平行线,永远不会再相交。
温热的牛奶顺着喉咙流下,温暖了身体。
门外。
陆权拿着扫把和拖把,将地上的玻璃碎片打扫干净。
刚从卫生间出来的黎柯柯像看珍稀动物一样看着陆权,好奇道:“你拿着扫把干什么?”
旁边的同事插嘴道:“小夏刚才打碎了一个玻璃杯。”
黎柯柯知道梁知夏的情况,可惜道:“那他要扣钱了诶。”
“什么扣钱?”
不知何时回来的陆权站在黎柯柯身后,如幽灵一般,无声无息。
黎柯柯背对着他,默默地翻了个白眼,用手抚摸着自己被吓到的胸口,没好气道:“第一天上班老板没和你说吗?如果在工作期间因为自身原因,打碎任何餐具,都需要从工资里扣钱赔偿。”
这些规定确实没有人告诉陆权。
他眉头一松:“现在知道了。”
有他在,知知的钱不会被扣。
时钟逐渐指向了下班的时间,梁知夏脱掉身上的制服,把洗干净的杯子放在桌子上。
手机屏幕亮起光,他打开一看,是陆星竹的消息。
对方似乎很激动,只是他今天太忙了,没有及时回消息。
竹子:夏夏啊!你绝对想不到!我哥现在对我超级好!
竹子:他竟然让我寒假去公司实习!!!
竹子:这个机会可不是随便就能有的!他超级严格!!!
竹子:我哥还是对我太好了!!!
看着这些消息,梁知夏眼神困惑,上次竹子不是还在控诉他哥吗?怎么忽然就变得这么要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