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谢母愤愤离去,她踉跄起身,听见谢梧讥讽:“和离可以,但你的婚服要留下。”
“阿绾没有母亲为她缝制嫁衣。”
她的嫁衣,是母亲亲手缝制的。
她的娘,是温绾的娘气病的。
王毓灵拿起茶盏砸过去。
“谢梧,做你的春秋大梦!”
谢梧面色黑得如炭,他甩袖道:“行!来人啊,把她赶出去,一样东西不许带走!”
他的尾音在院子里荡气回肠。
“我倒要看看她能硬气多久!”
王毓灵心头一颤。
她一路狂奔回院,放了把火。
烈火灼灼,她心中涌出淡淡悲戚。
这院子和火,就像她和谢梧。
你死我活,无半点美好回忆。
恍惚间,似乎有人在唤她。
她回头看见院子里的那棵杏树。
记忆滚滚。
她送去庄子的路上,父亲派了杀手取她性命。
她重伤,逃到一棵杏树林里搅了一个少年郎的美梦。
少年眉心一点红痣,叫长恩。
他道:“毒入肺腑,给你喂了一颗百回丸,日后切莫动怒心伤,否则会诱毒发作,百次后大限将至。”
“你这命救回来不易,好好活。”
百次听着多,实则很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