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晚音低头看着这一地血泊,忽然笑了。
笑着笑着,眼泪就砸了下来。
她一个人打车去了医院。
伤口处理完,她依旧头晕得几乎站不稳,刚走出诊室,手腕突然被人狠狠攥住!
“姜晚音!”陆泊聿的声音压着怒意,“知夏差点流产,你还不肯罢休,追到医院来闹?”
她回头,看见他紧皱的眉头和眼中的寒意。
他一袭西装革履,一如既往的清冷矜贵,唯独身上还带着乔知夏的香水味。
“我来医院……”她声音轻得几乎听不见,“不是来找她。”
她慢慢抬起手,指了指自己包扎好的额头:“我也受了伤。”
陆泊聿神色一滞,这才注意到她苍白的脸色和额角的纱布。
“你说等她生下孩子,就带我走。”姜晚音看着他,眼眶发红,“可现在,你眼里还看得见我吗?”
陆泊聿眉头皱得更紧,伸手想碰她的伤口:“怎么回事?”
“你推的。”她平静地说,“撞在桌角上了。”
陆泊聿瞳孔一缩,似乎这才想起当时的场景。
他的怒意顿时散了大半,一把将她拉进怀里,“音音,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我只是怕知夏出事,她肚子里还怀着孩子,万一有个闪失,我们离开的时间又要推迟……”
姜晚音任他抱着,眼神空洞。
这些话,她已经听了太多次。
“我知道了。”她推开他,“你去照顾她吧。”
她转身要走,却被他再次拉住手腕。
“音音,无论如何,你要相信,我爱的只有你。做的所有一切,都只是为了我们能尽快离开。”
他轻轻摸了摸她的纱布:“我让佣人照顾你,伤口不要碰水。”
说完,他松开手,转身往乔知夏的病房走去。
姜晚音站在原地,看着他修长的背影渐渐远去。
她忽然笑了,笑得眼泪都掉下来。
“我不信了……”她轻声说,“陆泊聿,我一点都不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