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晚的晚餐非常清淡,病将愈未愈的沈祝山百无聊赖地用勺子有一搭没一搭地搅和着碗里的海参粥。
坐在他旁边的孔洵给他夹了好几次菜。
沈祝山食欲不振,嘴里像是失去味觉一样寡淡。
到最后不想吃,趁孔洵不注意,把最后剩下来的两只虾藏到了粥的碗底,然后一抹嘴站起来说自己吃好了。
大概是因为沈祝山吃了不少菜,孔洵没再唧唧歪歪劝他多吃。
沈祝山回到房间里的时候,发现风将窗帘吹起来,窗帘外的栏杆不知道在什么时候,真的都尽数拆除了。
沈祝山走过去,看到外头亮起来莹莹路灯,照亮广阔的草坪。
他把窗户关上,拢了一下衣服躺回了床上。
沈祝山拿出来手机,看到从那天之后,很多天没有再和他发消息的赵临丰,不知道什么时候把他拉到了一个群里。
新的好友那里亮起来几个红点。
历史消息在昨天夜里,是苟袁在群里艾特了自己,问“是沈哥吗?”
赵临丰说:那还有假?
苟袁说:怎么不说话,也没有通过我的好友。不是赵临丰你这人就不靠谱,你从之前见到沈哥就应该通知我们!
赵临丰:你年把不回来一趟,现在大城市发展了,没见到沈哥还怪我了?人沈哥这会儿忙着呢!
间隔了二十多分钟,是徐承发出了消息。
“今年假期我会回去,到时候聚一聚吧。”
沈祝山盯着手机屏幕,旁边的床垫又陷下去一块,沈祝山猛然转头,看到是不知道什么时候进来的孔洵。
沈祝山把手机屏幕关上了。
大概是沈祝山关手机的动作有点刻意,孔洵视线不由自主落到了他的手机上,然后开玩笑一样讲:“沈哥不会是有什么秘密吧。”
沈祝山没有接他的话,将手机收到枕头下,然后看着孔洵,突然想到赵临丰刚才的话,回忆起来在孔洵那栋别墅里看到的,那面记录了陈寻寻徐承他们这群人的讯息的墙,发现好像确实只有赵临丰留在溪县了。
如果说孔洵这样心胸狭隘的人,会干涉沈祝山所有朋友的人生道路,希望他们都远离溪县,远离沈祝山的话,那么没道理会留下一个赵临丰啊?
难道孔洵念在赵临丰是数他之外最不讲义气的人,所以高抬贵手,致使赵临丰成为漏网之鱼?
“对了,徐承这么多年都没回来是不是你在捣鬼?”沈祝山盯着嫌疑犯孔洵:“苟袁也是你安排的?”
孔洵淡笑不语,顿了顿,又非常自大地表示说:“说真的,他们都应该感激我。”
沈祝山又问:“赵临丰呢,你怎么没帮帮他?”
孔洵这时候脸上的表情变得有些耐人寻味,好像是拿烂泥没有办法:“很多次。”
“帮他安排的第一份工作,他陪客户吃饭喝太多,吐到了客户身上,致使这一单泡汤被开除,第二次他去了一家更小的公司,自不量力追求骚扰老板女儿,又被开除,第三次……”
“总之,还没有等我安排好下一次,他就受不了大城市的压力,痛哭流涕和他妈说要回家了。”
沈祝山:“……”
孔洵说完,屈膝上了床靠近沈祝山:“沈哥,时间这么晚了,我们就不要聊一些不相干的人了吧。”
沈祝山看着他,抬脚蹬了他一脚:“你干嘛?”
孔洵说:“上床休息啊。”他顺势抓住了沈祝山的脚踝往下拽,沈祝山就被他拽到了身下。
他现在给沈祝山带来的压迫感太强了,沈祝山抵触地挣扎起来,手脚并用地推他,弄了自己一头汗也没把两人的距离拉开,气愤地瞪他:“你想干什么,我还在生病。”
孔洵抓着他又眼疾手快地去拢被子,卷到了两人身上:“就是因为你还在生病,所以我才要在这里照顾你啊。”
“你放屁,你照顾我个屁,你把手从我衣服里拿出来!”沈祝山脸恼得通红。
孔洵把伸到沈祝山屁股上的手收了回来,解释说:“只是摸一下你有没有退烧,别这么激动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