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寻寻身为班级的学委班干,其实多少了解一些沈祝山的家庭状况,而且班主任其实对他暗地里帮助不少,这几学期免学费名额也都给过他,奈何沈祝山考进来之后就没一颗上学的心,明明中考进来的成绩也算是不错。
陈寻寻偶尔也会为班主任分忧:“沈祝山,你多少也要学点吧,以后就算是考不上大学,考个职业技术学一门手艺,有了一技之长,也可以有很好的发展的……”
沈祝山睡醒了,又貌似没醒,愣愣看着她。
陈寻寻说:“你不能上课总是睡觉啊。”
可是上课不睡觉,夜里还要上班,沈祝山就是铁打的也受不住啊,他摸了摸鼻子,不自在地说:“我下周,上课就不睡觉了。”
沈祝山虽然是个很自信的人,但是在陈寻寻面前是很难施展这种自信心的,沈祝山在她眼里应该是个问题学生,毕竟班级里的秩序也归陈寻寻管,沈祝山这种在班班级里打牌上课睡觉的学生,陈寻寻怎么会欣赏呢,她知道沈祝山做过什么大事吗,她知不知道沈祝山其实保护了一中很多学生免受外校的混混勒索欺负呢……
沈祝山看着陈寻寻被风吹起来的马尾辫,听到她耐心又温柔的声音,看着沈祝山的时候也没有任何的嫌弃和歧视,她说:“从最基础的开始学,如果有不会的,你可以问问孔洵啊,徐承啊。”
沈祝山对这样的关心和善意是很无措的,他大脑几乎无法思考了,脱口而出说:“那问你呢?”
他说完,才自觉唐突,脸也飞快地发红。
陈寻寻笑了一下,她说:“问我也行。”
沈祝山走出来的时候飘飘然了,像是被陈寻寻点化了一样。
这让考完试的沈祝山一直心情很好,而且这两天沈祝山的工资也跟换了新老板涨了许多,沈祝山一时间手头阔绰了起来。
周一,沈祝山大课间时,从校园超市出来,自己嘴里叼着一根,手里拎着的塑料袋里装了四根烤肠。
刚走到教室门口,就看到教室里苟袁追在孔洵的后面,用一双盯着杀父仇人般的眼神看着他,嘴里还骂骂咧咧:“你他妈的还敢跑,给我站住,我今天不教训你就是你孙子。”
孔洵一张脸跑得通红,头发都有些散了,跑着越过讲台后,孔洵猛地一停,侧身一躲,身后的苟袁还没反应过来,惯性地往前冲,孔洵一伸脚,苟袁竟然被他绊倒了。
趁他摔倒,孔洵还朝他身上踹了两脚。
沈祝山都止不住瞪大了眼,简直不敢相信孔洵会做出来这样的事。
等孔洵踹了人,跑两步拐过弯想跑出教室的时候看到门口的沈祝山,愣了一下。
就这一晃神,生死时速之间,孔洵被身后的苟袁一把拽住后衣领子,撂倒在地了,孔洵被苟袁骑在身上,往脸上砸了一拳:“跑!我让你再跑,你敢耍我……”
沈祝山咽下去嘴里最后一口肠,看到苟袁还要再打,走了过去,结果看孔洵嘴角竟然被苟袁砸出血了。
孔洵这时候又变得很孱弱了,他脸色变得苍白,映衬得嘴角那一缕血格外刺眼。
“你疯了,往他脸上打什么?”
这让老师同学看见像什么样,沈祝山把手里的烤肠往旁边一丢,冲了上去。
苟袁这时候还气喘吁吁的,沈祝山拦腰抱着他把他往后拖,他还不罢休地伸着脚尖要踹孔洵,孔洵躺在地上了,又照他伸过来的脚上蹬了两下。
“还敢还手,我杀了你……”苟袁脸红脖子粗地嘶吼着。
“怎么了,能不能先把话说清楚。”
沈祝山一个头两个大,把苟袁拉拽到一边,又瞥见从厕所里刚刚出来的要走过来的赵临丰和徐承,也提高了嗓子:“能不能跑两步,我说你们俩!”
等徐承和赵临丰也意识到出了什么事,跑过来帮忙拉住苟袁的时候,苟袁意识到再挣脱不开,只能放弃,但是依旧目光恨恨盯着已经从地上爬起来的孔洵说:“这小子坐我旁边,让我抄他的错误答案。”
“你知道我这次数学考多少分吗,比你都低!”苟袁简直悔坏了肠子,要是自己写也不至于考成这样,回去简直没法和他爸交代了,不知道会不会又赏自己一顿皮带扣肉吃。
沈祝山愣了一下,问:“什么时候出成绩了?”
据孔洵观察发现,他们几个里面,苟袁是虽然自己不想学,但是偶尔也听课,家里对他学习成绩还是有要求,徐承是从一开始成绩就很好,也不知道是用了什么手段和方法,让沈祝山网开一面,收入麾下了,而赵临丰是明着学偷着学都硬生生生学不会,成绩和几乎不听课,吃点儿初中老本的沈祝山,不相上下。
除了徐承成绩好之外,苟袁和赵临丰沈祝山虽然都在班级倒数,但实际上对成绩完全不在乎的,好像只有沈祝山一个。
苟袁说:“就刚才下课,学委从办公室拿出来成绩单贴墙上了。”苟袁往墙上一指。
沈祝山这时候看见班级里除了一些在他们周围看热闹的,还有一部分聚集在成绩单前。
沈祝山回过头来,看向了孔洵,他啧了一声,说道:“孔洵,你怎么这么做事啊?”
简直是太阴险太不讲义气了,连沈祝山都很难包庇他。
孔洵眼也不眨地说瞎话:“我没有。”
苟袁听他嘴硬,立即吹鼻子瞪眼地说:“我抄完就趴下睡觉了,今天有跟我一个考场的同学告诉我,孔洵在我睡觉的时候,偷偷用橡皮把自己答题卡上的选择,还有大题全涂改了。”
“谁?”孔洵一听似乎很困惑,突然问:“谁这么爱告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