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江指尖凝起一缕灵力,在封印石台上最后一道符文凹槽中划过,五彩光华顺着纹路流转,将石台边缘溢出的丝丝黑气牢牢锁回。
他望着石台上重新亮起的繁复阵纹,眉头仍未舒展——方才加固时,他分明察觉到阵基深处传来一阵极细微的震颤,那绝非自然灵力波动,更像是有什么东西在试图冲破束缚。
“这封印比预想的更不稳。”
“暗灵教教主虽受重创,但他引动的邪力已渗透阵眼,若不彻底清除,迟早会再次崩坏。”
沐瑶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她手中灵渊珠散着柔和蓝光,正缓缓抚平空气中残留的黑暗气息。
蓝毛灵鼠蹲在石台边缘,小爪子扒着一块凸起的晶石,鼻尖不停抽动,忽然对着西北方向吱吱叫了两声。
李江顺着它示意的方向望去,那里是连绵的黑岩山脉,终年被瘴气笼罩,正是暗灵教活动最频繁的区域。
“此地不宜久留。”
“我们先找个安全处落脚,再从长计议。”
李江收回目光,将破虚剑归鞘。
三人离开封印之地时,天边已泛起鱼肚白。晨曦穿透云层,却照不透山谷中残留的阴霾。李江走在最前,破虚剑偶尔出轻微嗡鸣,提醒着周围潜藏的危险。
沐瑶紧随其后,灵渊珠悬在肩头,时刻监测着灵力异动。蓝毛灵鼠则像团蓝色闪电,时而窜到树梢探查,时而绕回两人身边,用尾巴轻扫他们的手腕传递警示。
行至正午,他们在一处隐蔽的山坳现了个天然山洞。洞口被茂密的古藤遮掩,洞内却干燥整洁,岩壁上还嵌着数颗夜明珠,散着柔和的光晕。更难得的是,洞中央有处灵泉,汩汩泉水泛着莹润光泽,竟是罕见的上品灵脉汇聚之地。
“就在这里休整吧。”
“灵泉之力能助我们恢复灵力,也能隔绝外界探查。”
李江挥手斩断挡路的藤蔓。
沐瑶走到灵泉边,指尖轻点水面,荡开一圈圈灵力涟漪:“这泉水蕴含纯净的生命之力,正好可以净化我们身上沾染的邪祟之气。”
她说着取出随身携带的古琴,盘膝坐在泉边,指尖轻拨,清越的琴音便如流水般漫过山洞,将空气中最后一丝阴霾涤荡干净。
蓝毛灵鼠早已跳进泉中,欢快地扑腾着,浑身蓝毛沾满水珠,像缀满了星辰。它忽然从水中捞出块巴掌大的墨色石头,甩甩尾巴扔给李江。
李江接住石头,只觉入手冰凉,石头表面布满细密的孔洞,隐约有黑气从孔中渗出。他运转灵力探入,竟感受到一股与封印石台上同源的邪恶气息。
“这是暗灵教的传讯石。”
“上面刻着‘幽影’二字,应该是他们传递消息的凭证。”
沐瑶凑过来看了一眼,琴音微顿。
“看来幽影盟与暗灵教的联系远比我们想象的紧密。”
“从之前截获的消息来看,暗灵教的所有行动都在幽影盟的授意下进行,包括解开封印的仪式。”
李江捏碎传讯石,黑气遇风即散。
“幽影盟”
“我曾在宗门古籍中见过这个名字,说他们是上古时期就存在的隐秘组织,信奉‘暗影噬天’之说,妄图以黑暗之力重塑三界秩序。”
“只是千年前被各大宗门联手镇压,没想到竟还潜伏在修仙界。”
沐瑶蹙眉沉思,指尖在琴弦上轻轻滑动。
蓝毛灵鼠从泉中跳出来,抖掉身上的水珠,跑到李江脚边,用脑袋蹭着他的裤腿,同时出急切的吱吱声。
李江俯身抚摸它的绒毛,通过灵识交流明白了它的意思——它在暗灵教据点时,曾闻到过与这传讯石相似的气息,源头指向黑岩山脉深处的一处废弃矿洞。
“看来线索就在黑岩山脉。”
“暗灵教必定在那里藏有秘密,或许能找到幽影盟的蛛丝马迹。”
李江站起身,破虚剑在鞘中出嗡鸣。
“黑岩山脉瘴气弥漫,更有无数高阶妖兽盘踞,暗灵教选择在那里设据点,定然布下了重重陷阱。”
“我们需得做好万全准备。”
沐瑶收起古琴,灵渊珠在她掌心流转。
“这是‘清瘴符’,能驱散周围的毒瘴。”
“我还备了些‘破禁丹’,若是遇到复杂的禁制,可暂时提升灵力穿透防御。”
她从储物袋中取出三张黄色符箓,递给李江两张。
“明日一早我们便出。”
“今夜养精蓄锐,务必以最佳状态应对接下来的凶险。”
李江接过符箓,指尖灵力催动,符箓立刻散出淡淡的金光。
夜幕降临时,山洞内燃起篝火。李江盘膝坐在火边,运转心法吸收灵泉之力,体内灵力在凝丹境初期的瓶颈处微微震荡,似有突破的迹象。
他取出破虚剑,剑身倒映着跳动的火光,神器中蕴含的混沌之力与他的灵力渐渐融合,形成一股更加强劲的气流在经脉中流转。
沐瑶靠在岩壁上,灵渊珠悬浮在身前,蓝光与夜明珠的光晕交相辉映。她指尖划过珠面,上面浮现出密密麻麻的符文,正是她白天记录下的封印阵法图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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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试图从阵法的破绽中找出幽影盟的手法,却现那些符文的排列方式既遵循古法,又带着一种诡异的变异,仿佛有人在千年前的阵法基础上动了手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