推开一楼正厅的复古大门,门外寒风顿时涌入。
乔宴下来没穿外套,许舒和就随手扯下她的风衣,搭在乔宴肩膀。
乔宴身体突然紧绷。
他紧张地道:“我下来忘了加衣,我上去拿吧!”
外边冷,他怕许舒和自己冻到。
岂料许舒和淡道:“披好。”
是命令式的、不容置喙的语气。
乔宴脑袋还没转过来,身体已经听话地拉紧了风衣。
眼看着许舒和三步并做两步走进门外的风里。
乔宴赶紧追上去。
深秋的夜,带着一股冷冽的草木气。
但许舒和的衣服上,有股…很暖的味道。
和霍景盛的有些像…却不太像。
都是木质调,但许舒和的木质调里,却多了一股乔宴说不出的感觉。
乔宴好奇使劲嗅了下,莫名打了个寒颤。
说不上原因。
乔宴跟许舒和走了一会儿,饶是披着大衣也有点冷。
但许舒和只穿着薄毛衣和短裤,踩着短靴。笔直的长腿裸露在风里,没有任何不适。
整个人显得不惧风霜,活力十足。
许舒和带着乔宴进了恒温玻璃画室。
关上了门。
“坐。”许舒和站在休息区,反客为主。
乔宴乖乖地挪过去。
坐在许舒和对面的沙发上,坐姿端正,腰板挺直,膝盖很规矩地并拢。
唯两只手还紧紧抱着礼物盒子。
乔宴的双眼不敢乱看。
心里小鹿乱撞。
既想在许舒和面前积极表现,最好装出能照顾霍景盛的样子,让她放心。又矛盾地害怕主动表现…怕许舒和觉得他别有所图。
许舒和看着乔宴,开门见山:“小宴。”
“霍景盛欺负过你么。”
乔宴睫毛颤了颤,几乎是立刻摇头:“没有,他没有欺负过我。”
许舒和道:“是他教你对人这么说。”
“还是你自己想这么说。”
乔宴语气有些急促:“我,我自己想这么说的!”
“伯母,霍景盛…很好!”
“不欺负我!”
他实在是太紧张了,口不择言道:“他…他天天都给我钱花!”
许舒和看了乔宴三秒。
像在判断什么。
三秒后,语气放得更加柔和:“别紧张。”
“我知道了。”
“怀里抱着的,是要给我?”
乔宴更紧张了。
他手指紧紧攥着礼物盒子,细仃仃的指关节用力到发白。
他耳根红红的,准备好的活泼可爱、更能讨好许舒和的台词,被吓得一句想不起来,只剩下本能回答:“给,给伯母的!”
乔宴像被老师突然点名的学生。
毕恭毕敬地站起,两只手抬起来,捧着盒子,献宝似地递给许舒和。
许舒和很轻地笑了一下。
她拍拍身侧:“小宴。坐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