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给你准备了生日礼物。”
“确定是礼物不是惊吓?”
凌遥捂住脸笑出声。
不怪周淮川这么问,实在是过去她的那些礼物们让人印象太深刻。
但这一次,她非常有自信。
“我保证,它一定会是你收到过最惊喜的礼物。”
“我很期待,”周淮川说,“但或许我现在能先收点别的礼物。”
“比如?”
“比如一个甜蜜的吻。”
凌遥低头,亲吻手机屏幕。
手机放得低,她以俯身的姿态亲吻他。
离镜头很近时,在镜头的反光中,周淮川能看见她那双浅色眼眸中闪着细碎的蓝绿色。
他从没见过任何一个人,有和她一样的眼睛。
无与伦比的干净纯粹,又是那么地神秘、神圣。
“myangle,”周淮川低声说,“Iwillserveyouforever。”
(我的天使,我将永生侍奉你。)
他的神用充满了爱意的目光看着他,并祝愿他——
“Godwillblessyou。”(神会保佑你。)
得到神祝福的周淮川,果然诸事顺利。
一切都在按照计划进行。
江城区的项目暴雷,荣宇股价大跌,周淮川趁机花最小的成本从荣宇那里收购了几家他看好的媒体公司。
荣少杰的公司再次面临破产,这次再没有人救。
荣家兄弟两人天天在媒体前隔空对骂,一点都不像体面人,成了近两年港城最大的笑话。
荣家的消息天天占据头版头条,显得与荣家有着姻亲关系的沈家消失得悄无声息。
沈董事长病逝后,因为私生子的事,沈沛文父母彻底闹翻,沈沛文母亲带着沈沛文去了M国治病,彻底离开了港城。
周兆明仅剩的资金被江城区的项目拖垮,他那些不动产也因为各种原因出现了问题,听说幕后有东南亚某集团的身影。
周淮川没有亲自动手掘
周兆明的根基,他只要在媒体放出些周氏的负面新闻,自然有人会来查证。
等他们发现周氏果然只剩下个空壳,就会替他送周兆明一程。
毕竟他的那些舅舅们早就想对周兆明下手了。
一切结束得比预计的时间早了两天。
庄严告诉周淮川,周兆明在医院病逝的消息时,周淮川正在选适合入土安葬的日子。
听庄严说完,他脸上什么表情也没有,选定好时间,偏头看向落地窗外。
温暖的沿海城市,竟然罕见地迎来寒潮。
周海川十七岁那年,在远离莫斯科的密林深处一个人住了半年。
那年莫斯科下了很大的雪。
大雪纷飞里,他背着猎枪去林子里狩猎,即使是大冬天,他也能在冰封的湖面钓到很多罗非鱼,他会把吃不完的食物分给寒冬里艰难却努力生存的生灵们。
夜晚,坐在壁炉的火光前,他一遍遍擦拭那把贝雷塔。
这把枪是他过去十七年,收到过的唯一的生日礼物,也是陪伴他最久的伙伴。
在这个几乎与世隔绝的地方,他不用手机,没有电脑,没有开口说过一个字,也不去想任何人和事。
每天都在做着简单重复的事。
孤独,寒冷。
却是他那些年过得最轻松的日子。
但周兆明还是找到了他。
在R国机场被对方的人盯住,异常紧张的时刻,有人出手相助,他坐上对方的私人飞机,顺利离开R国。
万里高空的飞机上,对方请他喝茶,告诉他自己的飞机将从京北中转回港城。
几个小时后,他们经停京北。
京北机场白雪皑皑。
周淮川下机时,没能和对方告别,因为对方接了个视频电话。
他自然没看见视频里的人,只听见一道稚嫩兴奋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