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雪映默了会儿,只是意味深长一笑:“你确定想当我弟弟,而不是配偶?”
“我想清楚了,哥哥,趁彼此还没有陷得太深,就到此为止吧。”
戚雪映迎上他无比冷静认真的双眼,双拳紧握,却没有反驳。
“韩野风,我再问你最后一遍,你是真想当我弟弟?”
“嗯!当你弟弟,当你的家人,你永远都是我哥。”
也不知道是不是被气的,戚雪映突然笑了声:“你不觉得这事挺荒唐?”
“不荒唐啊!我知道,一开始你是被迫和我结婚的,既然一开始就错了,就应该及时止损,把这个错扭正过来。”
说这些话的时候,韩野风整个人是麻痹的,心里难受到什么喜怒哀乐都品尝不出来,只是机械的把早已想好的台词说出来。
戚雪映终是长叹了口气:“那就如你所愿吧,明天上午去婚姻登记处解除配偶关系。”
“明天?”
“怎么,明天你很忙?”
“不忙,可以。”
戚雪映细细打量着他脸上每一个微小的表情变幻,又说:“从今晚开始,咱俩分房睡,我没有和弟弟睡一起的习惯。”
韩野风表情错愕了下,竟然有一瞬间难以接受。
“怎么这个表情?不是要当弟弟吗?”
“哦,嗯。”韩野风默默抱起了自己的枕头,翻身而起:“那我去睡客房。”
“好,弟弟晚安,去睡吧。”
戚雪映自若的拉上被子,闭上双眼睡觉。
“晚安。”
明明是自己提出来的,抱着枕头走出戚雪映房间时,一股酸涩涌了上来,视线被泪水模糊,却偏要故作坚强去了客房。
韩野风走后,戚雪映难受地翻了个身,紧闭着双眼,眼睫有些湿润。
有时候他挺羡慕那些能哭能闹的小孩,小孩不需要那么多的理智和道理,不用管什么泪水能不能解决问题,可他在孩子的时候也没有哭闹过,只是这样静静的,把所有委屈与难受在一个无人知晓的夜晚,独自消化掉。
这已经成为一种生存的本能习惯,外表强悍,实则一旦触碰到内心,就会脆弱得不堪一击。
不过好在戚雪映的抗压力很强,因为明天有很多事情要等着他处理,在不断的心理暗示下,他很快睡去。
韩野风却注定要失眠,辗转反侧在床上扭了一个多小时,不但不困,还越来越清醒。
他打开灯看了眼时间,刚过凌晨。
心里实在难受,他除了找乔灵嵩说说话,也没有别的朋友,于是给乔灵嵩打了一通电话。
那端刚一接听破口大骂:“cao你丫的神经病!知道现在几点吗?当我跟你一样不用睡觉?你要是不给我说出个轰天动地的大八卦,信不信我连夜开车回去弄死你?”
“我失恋了。”说话还哑着嗓音。
乔灵嵩同情心很有限:“你那是恋爱吗你就失恋?亲个嘴摸个小手而己,那叫暧昧对象!少搁这矫情!”
“你这么大声不觉得很过份?”
“别逼我回去拿铁棍撬开你的头盖骨,让你见识一下什么叫真正的过份!”凌晨十二点给别人打电话,这是人干事?
“我现在精神很虚弱,我不想跟你吵。”
“我cao……”乔灵嵩无语到笑了,“少爷你可真把自己当回事!”
“都怪你家那老不死的。”
提起这个,稍微让乔灵嵩有了点良心兼愧疚,“那我有什么办法?他狠起来连自己亲儿子都不放过,我爸……就是被他活活逼死的。”
“我不想听你们乔家大宅那些狗屁倒肚的事。”
“你以为我想听你如何傍了个大傍,大款眼瞎失智的扶贫计划?”
“你再刺激我,信不信我死给你看?”
“……”
乔灵嵩竟然真被他给唬住了,还别说,还真别说,听得出来他现在挺脆弱,谁遭遇这种事都得想不开。
“嗐,你说你,你这事吧……”乔灵嵩语气尽可能的委婉了一些:“那谁也没办法啊!既然不合适,那就长痛不如短痛,你也是为他好,别难过了,等我回来带你出去玩儿,介绍我大学朋友给你认识。”
“有你这么当朋友的吗?”
“啊?”
“我都命不长了,你还介绍你朋友给我认识,是见你朋友日子太好过了,给他生活亿点刺激是吗?”
“你这叫什么?你这叫不认好歹!”
“等我哪天遭不住了,我就上你家,刨你大爷坟,扒你佬爷皮,要死大家一起死,死了也别想好过。”
“我大爷没惹你!”
“我不管,反正都得死。”
“行,你发疯吧,反正乔家是乔家,我是我,怎么着我对你也有救命之恩,你总不能恩将仇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