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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方警官最近很忙,几乎把近期的面对困难人群的政策钻研了个遍。
没有警情的时候他就坐在电脑面前拿着资料帮他们申请补助救济金,还有一些医疗特惠政策。
方时勉的派出所开始陆续得到一些周边群众送来的自家栽种的果蔬。
过了一段时间,祝泽的婚礼当天,方时勉和霍仲山一起去的。
霍仲山近些年越来越不好见了,他本人深居简出,行踪又完全无法窥探,恒世这两年往海外迅速扩张,在国际市场也颇有威望,不少人想搭上这波红利,却无奈没有渠道,连霍仲山的影子都看不到,急得打转。
所以,当霍仲山出现在祝泽与沈家大小姐的婚礼现场,是所有人都没想到的。
沈家对于现在的霍家而言,早就排不上号了,霍仲山亲自出席观礼,肯定不可能是为了这大小姐来的。
前些年祝泽脱离恒世出来单干,大部分人都以为是太子与伴读之间生了嫌隙,有了不可调和的矛盾,如今看来,却又是另一番说法了。
祝泽看到霍仲山与方时勉一起到场,脸色猛地一沉,却还是很快反应过来,勉强笑了一下。
婚礼过程出乎意料的简洁,方时勉和霍仲山在二楼。
方时勉站在栏杆边缘看楼下的宾客,忽然看到一个眼熟的身影,那人穿着西装,身形微微佝偻,正坐在位置上到处看,方时勉盯着那人看了一会儿,没想起来在哪里见过,就在准备将目光移到其他地方时。
电光火石之间,方时勉猛然一个激灵。
是他在云锦当监控员时遇到的那个很怪异的业主!
当他再度往下看,那人已经不在座位上,而是开始在舞台附近走动,他兜里鼓鼓囊囊,一只手插在里面一直没拿出来,那人眼睛到处看,显得很紧张。
方时勉看他盯着台上的新人,一瞬间脊背发凉,他转头看向霍仲山,“哥,那个人不对劲。”
霍仲山什么都没问,把门外守着的保镖叫进来,保镖进来看过那人之后,悄无声息地下楼把人控制住,十分钟不到,保镖就上楼,说那人兜里的是枪。
又告诉方时勉,已经将人移交至最近的警局。
幸好,方时勉松了口气,坐到座位上还有点后怕。
祝泽的父母单独上来给霍仲山敬了酒,就是在看到霍仲山身边的方时勉时,表情略略地有点不自然。
祝泽的父亲当年给霍柏当过几年勤务兵,舍身救过霍柏一命,那次之后入了霍柏的眼,节节高升,把原本扎根农村的祝泽一家都安排进大院。
后来霍柏毅然退役掌管霍家产业,祝泽的父亲也跟着退役,把儿子也贡献出来,希望能够持续得到霍家庇护……
至于方时勉,方时勉之所以拥有如此悲惨的童年,与祝母也脱不开关系。
她与大院里所有的女人都格格不入,她粗鄙,没文化,爱炫耀,她没有其他可以支撑自己自尊心的东西,便只能炫耀自己儿子,即使知道因为自己那些尖酸刻薄的话语让方时勉生存在恐惧之中,她也只安慰自己是那个小孩子不上进。
可是现在,那个不上进的小孩站在他们需要讨好巴结的对象旁边,也变成了他们不敢得罪的存在。
他们私心里甚至怀疑,祝泽被霍家厌弃,会不会就是这个他们一直瞧不上的孩子的报复。
两人惶惶不安,敬了酒也不敢多说其他,客套两句走了。
方时勉看婚礼已经结束,正想拿起杯子把里面的气泡水喝掉,却被霍仲山把手按住,男人抽出杯子,将里面的液体随手倒进手边的烟灰缸。
方时勉没喝到水,打着哈欠倒在霍仲山身上,对他道:“哥,我们回家吧。”
两人走后不久,祝泽就独自上楼,他推门进房间,落寞地坐在方时勉坐过的位置,垂眸看着烟灰缸里的液体出神。
他点了支烟,把烟灰抖在气泡水里。
半晌,他拿起来喝了一口。
他知道,祝家真正的衰落即将要开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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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近各省市的警局为了配合文旅以及各项宣传活动,要求每个辖区的警局都要派出一个代表出来,到总局那边配合视频录制,方时勉所在的街道派出所二话不说就把方时勉推荐上去,经过内部简单投票,临玉区派出所派出了年轻帅气的小方同志参与视频录制。
去总局参与录制时,方时勉因为刚下基层,这会还保持这年轻活力,他皮肤白,人又漂亮,穿上警服正气凛然,在一众基层警官里面毫无悬念的被摄影单独挑出来录制。
而他没注意到的是,霍岳也在,霍岳身旁还站了个人,两人肩章都是摘掉的,那人没带帽子,身材有些浮肿,比霍岳矮一个头,脸上有些阴沉。
这人叫雷云满,是一级警督,他比霍岳年长了十来岁,卡在这个位置就再也上不去了。
他家的长辈曾经与霍桥延争位落败,沉寂了好一段日子,这段时间隐隐有复起之势,眼下看见霍岳自然是怨恨的,却又不敢不尊敬。
雷云满心中有气,自然看什么都不顺眼,此时目光正好落到聚光灯下穿着警服的漂亮青年身上,冷哼道:“现在这些新人,也不知道兴的什么风气,不知道是来当警察还是来当明星的,看见前辈不打招呼就算了,还越过我们去拍照,没有眼色,以后怕是……”
“你说的是那个孩子吗?”霍岳打断雷云满的话,朝方时勉的方向抬了抬下巴,声音很沉静。
那个方向就只有方时勉一个人在单独拍摄,指向性很明确。
雷云满被打断说话,皱起眉头,顿了几秒,无所谓地点头,“是啊,就是他,这种新人就是磨砺少了,欠教训。”
他不敢得罪霍岳,但一个刚入警的小年轻他根本就不放在眼里。
霍岳却很淡地笑了一下,“你说时勉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