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尚未来得及细思,那、昏暗的冰窖中,便传来宋玉的声音,带着扭曲的执念。
“她能不计前嫌,一剑给你个痛快只是因为她为此付出得太多,痛得太久,久到不得不忘记仇恨。”
“可我不能——”
“我不能容许你就这么死去!”
“你凭什么夺走她本该拥有的一切?凭什么伤她至此?!”
“贱人——你休想就此解脱!”
“变成尸侍的滋味如何?”
“很快,你便连求死都不能了。”
“你会永远记住,妻主是怎么踢你的——”
说话间,银针缓缓穿透皮肉,细微而令人牙酸的声音在冰窖中响起。
云溪月朝宋玉的方向看过去,当看到他拿着什么、再做何事时,云溪月瞳孔微微一缩。
宋玉手中握着蹴鞠,还有一个血迹斑斑的物件。
更可怖的是,他身旁左侧,竟是一堆被纸接的碎片,残纸交错,堆叠在冰石上,其上一角写着三个字。
贺知清。
云溪月倒吸一口凉气,下意识地捂住嘴。
她的目光缓缓移向右侧,那里空空荡荡,却已摆好位置,似是在提前为谁而准备着。
是
云青胤。
云溪月看到后,心脏狠狠一跳,呼吸乱了几分。
“谁?”
宋玉眸色阴沉,朝角落看去的一瞬,云溪月立刻转身离去。
宋玉微微勾唇,迅速熟练地擦干净血液后,快速地朝那个身影追去。
追至屋内,梧清不知何时出现在此地。
他眼睫一颤,手中动作一顿,立刻将匕首藏于袖中,好似什么都没发生般。
他唇角扬起,笑得温驯无害:“妻主今日怎么会来此地?”
梧清看了他一眼,又看向气息略微凌乱的云溪月,语气淡淡:“我来寻云姨,有几件旧事想问。出了何事?”
说到这里时,宋玉微微一愣,指尖紧张到微微颤抖着。
他有些不安地看向云溪月,生怕她把方才的事告诉梧清。
云溪月摇了摇头:“无事。方才搬物有些费力罢了。”
知道云姨的选择后,梧清目光一转,也不再追问:“既如此,云姨便先回去歇息罢,有劳。”
云溪月点头,行礼离开。
门扉合上,屋内只剩下梧清和宋玉二人时。
宋玉便轻轻地靠近她,故作乖顺地牵起她的手,微微蹭了蹭,语气黏腻:“妻主,这是我们的小屋,玉亲手布置的。你饿了吗?我煲了汤,热着呢陪我吃些,好不好?”
他总是在心虚的时候,用这副黏人模样转移她的注意力。
每当此时,梧清便明白,他做了见不得人的事。
“云姨将我抚养长大,和我母君一样。”
她没有再继续往后说下去,宋玉会明白。
宋玉抿抿唇,面色有些苍白,黏住她不放。
“玉是无辜的”
他说着说着,作势便要落泪。
梧清已猜到他下一步会做什么。
果不其然,下一瞬,他便开始宽衣解带,眸光迷离,似是想要以美色勾她。
梧清叹了口气,动作熟练地将他衣裳拢好,淡声道:“我没说你什么,你心里明白便好。”
宋玉凤眸中满是小心翼翼的讨好。他靠在她怀中,好似听话粘人的少年郎君,很温顺地回道:“玉明白”
他轻轻吻了吻她,好似在撒娇:“妻主,陪玉踢一会儿蹴鞠,好不好?”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