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乔忍着泪,拼命点头。
隔壁村的麻醉药被取了过来,南栀再次确定麻醉剂量。
一台不正规的手术开始了。
陆随是主刀,南栀和阮乔帮忙。
陆随的手很稳,他做过很多台心外科手术,能应对基本情况。
至于开好切口后会是什么情况,只能听天由命。
陆随打开疝囊,看着不算熟悉的嵌顿组织皱起眉。
实际上他只看过两台相关的手术,在教授的允许下,他一直主攻心外科。
陆随尽量回忆曾学过的知识。
幸好他的手足够稳,能慢慢摸索。
南栀赞叹地看向陆随。
她看过无数手术录像,陆随的手是最稳,也是最冷静的。
在完全未知的情况下还能保持冷静的才是狠人。
不过南栀也能看出来,陆随对类似的手术真的不熟悉。
他慢慢摸索,也能解决问题,但是没必要。
南栀说:“我来。”
陆随和阮乔都看向南栀。
南栀找到嵌顿组织,“需要将这部分清楚,才能恢复供血。”
她没有犹豫,慢慢清理嵌顿组织。
南栀的动作看起来很随意,甚至口罩下的表情都是随意的,但她的手又很稳。
第一次接触手术,没有任何不适的反应,手不曾抖过。
好像比陆随还稳。
阮乔越看越惊讶。
她知道南栀很厉害,但她不知道南栀第一次做手术,就能做到这份上。
这是普通人能做到的吗?
陆随收回手,神色复杂,“你真的很想当外科医生。”
南栀绝对练过,很明显。
南栀承认道:“我每天都练,缝过无数肉了,好几头猪为我而死。还会做力量训练,大家都说女医生体力不如男医生,所以外科手术男医生更多,其实咬牙练一练就好了嘛。”
阮乔看向南栀的胳膊,平时不注意,好像没什么改变,但其实能清晰看到隆起的肌肉。
南栀刚来医院时还没有的。
阮乔说不出话。
南栀不只是聪明,她还足够努力。
相比之下,阮乔既不聪明又不努力。
不能再去种些注定要死的花花草草了。
她用胳膊擦了下眼睛,专心致志地投入手术。
陆随也进入状态。
嵌顿组织被解除,而且处理得很干净,南栀又去检查肠管是否坏死。
修复腹壁缺损需要用到补片,现在没有,南栀只能简单处理,等到大医院再说。”
不需要放引流管,“南栀说,“可以开始逐层缝合。”
陆随正要接手,就见南栀灵活地挑起线。
她缝合得相当整齐标准。
最开始是正常度,大概是因为手感和猪肉、鸡肉不同。
但她非常迅地习惯了,缝合的度越来越快。
缝合到最后一步时,阮乔好像看到她的手已经快飞起来。
切口也被缝合好。
阮乔震惊地看着切口,“这也……太整齐了。”
南栀擦了把汗,笑盈盈道:“第一次缝真人,好紧张哦。”
阮乔:“……”
她哪里有一点儿紧张的样子?
手术结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