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怀晶原本还虎视眈眈地看着三人,听到南栀的话才放松警惕,整个身体瘫软。
戈玲说:“姐姐,不用了。”
南栀惋惜道:“好不容易动一次手,现在报案的话,可能关不了多久呢。”
韦宁雨:“……”
法外狂徒南栀。
既然戈玲和路怀晶主张报案,南栀便没再多劝,她走过去检查戈远海的伤势,该救还是得救。
路怀晶憋的一口气泄了,坐在床上抖,韦宁雨找到外套给她披上,“姐,你们到底什么情况,戈远海说是你打戈玲。”
路怀晶眼底闪过怨怼,她张张嘴,大约是百感交集,竟无法完整地说出一句话。
戈玲说:“是他打我,他心情不好就会打我,也会打阿姨。”
戈玲三岁那年,路怀晶出现在戈家。
母亲早早离世,戈玲比同龄孩子更早长大,才三岁就明白“后妈”的含义。
戈玲敌视后妈,路怀晶也而不是讨好人的性格,她只享受和戈远海的“恋情”。
最开始,二人的婚姻一切正常,但这幸福没能维持多久。
戈远海第一次暴露本性是打戈玲,年三十他带着老婆孩子回家过年,被灌了几杯酒,在外面还文质彬彬的,回家就因为戈玲碰掉打火机而大雷
霆。
他从不会大喊大叫,只会抽出皮带,拼命的往戈玲身上抽。
路怀晶第一次见他如此,完全呆住。
路怀晶对戈玲虽然没感情,但她毕竟只是孩子,就算做错事,也不能这样打,更何况只不过是因为打火机掉到地上,捡起来继续就是。
她想阻止,皮带顺势抽到她身上。
路怀晶不知道戈远海是不是故意的,但一鞭子是真的震慑住她。
她不敢再动,也不敢再劝,只能在心里祈求这一刻早些过去,然后一切恢复如初。
当然,她的祈祷没成功。
南栀蹲在地上给戈远海检查,“打到后脑了?有红肿,不过没流血,死不了。”
“血迹是……是后背的划伤,是刀子划的?很浅,死不了。”
“胳膊上有淤青,死不了。”
每一句“死不了”都伴随着深深的叹息。
韦宁雨:“……”
他现在有一种来帮杀人犯处理现场的错觉,他不是护士吗?
他们不是来救死扶伤的吗??
戈远海没晕,但却一句话都不敢说,因为卫天就站在他身边。
小孩儿手里拿着匕,也不知道这几个大人怎么想的,居然让孩子碰这么危险的东西!
只要戈远海想动一动,小孩的手就要伸过来,匕在他头顶晃来晃去。
他哪还敢说话?一句话都不敢说。
刚刚韦宁雨踹门的声音不小,邻居们渐渐聚集,戈远海正想求救,就听到“啪”的一声,匕落在地上。
面目狰狞的小男孩蹲到地上嘤嘤地哭。
戈远海:“?”
卫天:“这个叔叔要打我,好吓人。”
戈远海:“……”
南栀走到卫天身旁搂紧他,“怪姐姐,姐姐没有保护好你。”
戈远海:“……”
韦宁雨声情并茂地控诉,“朋友们,戈玲身上的伤都是他搞出来的呀,太恐怖了,如果不是我们及时赶到,他还要下死手啊!”
戈远海:“……”
路怀晶和戈玲都愣住。
韦宁雨推了戈玲一下。
戈玲迟疑片刻,开始哭,“爸爸总是打我,还囚禁新妈妈,我好怕,真的好怕。”
戈远海:“……”
这次是他挨揍啊??
戈远海被成功送进派出所,至于多久能放出来,不得而知。
路怀晶不打算原谅他,还要和他离婚。
戈远海的父母被叫到派出所,得知此事,二人都不相信,“我们儿子温文尔雅,以前是做老师的,怎么会动手打人?他在我们家,连大声说话都没有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