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暮客此举乃是生,生体内的木炁。越靠西边,尤其是秋日。金意越浓厚。
噼噼啪啪的电弧从身上游走,杨暮客头根根竖立。这狼狈模样着实难看。
木炁生,将本来显露出的庚金杀伐之意包裹得更深。
邪气也在电光中渐渐消散,而拓展的经脉枝丫,渐渐趋于稳定。可谓是一举多得。
他笑嘻嘻地回到马车,撩开车帘看蔡鹮。蔡鹮在里头默默作女红,杨暮客嘿嘿一笑,“这般场景,可算熟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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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熟悉又新鲜。就是车小了些,料子差了些。”
杨暮客也是咂嘴,“早知道就从小楼姐那把那辆车揣走上路。”
一路上坡,翻山越岭。
来到荒山深处,曾经的那个封妖大阵所在之处。
此处被封禁的妖精已经尽数离开。连一只小妖也不曾留下。
杨暮客让白敷看好蔡鹮,他踢下支杆言说过去看看。伸手一招,化马的拂尘落入掌心。
先去的是那鬼修的阴宅,鬼修李甘曾经半路拦他,此番回来还愿,自然不能少了他。阴宅已经不见了,土层之下被新土填充。
小道士闭眼凝神掐算因果。
竟然有数十条丝线从此处出。好一个诡计多端,这么多因果线条,杨暮客根本无从查起。但总归有个指向的……此地大阵乃是正法教所留,兮合道人亦是曾经来过。去了一趟黑砂观,兮合竟然躲着他……
这事儿能琢磨琢磨,但杨暮客并未深究,继续往前走。
往前是虞双的居所。
这狐狸的居所已经被夷为平地。看来这妖精怨气不小。想来也是,被羁押千年,没把这地掀了都算好休养。杨暮客眼眸一亮。狐妖留下了些许气息,指向西方。那些气息聚拢,化作女子。
“奴在扶礼观恭候大驾……”
女子身形随风飘散。
杨暮客继续往山上走,静静看着尸骸遍地。
这些个妖精,于此地玩儿多千年过家家,临了却将小妖悉数宰了。
杨暮客站在半山环顾四周,约是十年前此地就再无人来过。
他默默地回到马车,低声问白敷,“那个叫李甘的,你们翅撩海曾经说要收下他当行走。如今在否?”
白敷思索一番,却不知杨暮客所指何人,“李甘?”
“此处封在大阵中的一个鬼修。”
“若说鬼修,翅撩海中确实是有,但近年来整治九幽裂隙,海中鬼修都下去了。在下也不曾见过他们。”
杨暮客嗤笑一声,“也就是说,有人刻意隐了这些鬼修,对么?”
“此言晚辈不敢答。”
“算了,出。”
继续乘车往西,穿过这妖国后。杨暮客直奔仙云缭绕的扶礼观而去。
百里外就能闻见那经年不散的桃花香。
马车停在路旁,假马的鬃毛化作一根丝线从半空变出一根灵香,插在神龛的香炉里。
“去扶礼观报信。言说上清门观星一脉前来访道。上前迎接。”
“小神得令。”
只见那石像中跳出来一只飞鼠,张开翼膜飘向高山。
杨暮客正在车中闲坐,忽然人影从空中落下。
“扶礼观郑云桥,参见上清门紫明上人。”
当年郑云桥筑基成功,出山第一件事情就是去和杨暮客论道。但杨暮客鸡贼,说是要比治世。他郑云桥人间蹉跎两年才了结干净因果。这股怨气,可是一直压着呢。
那时杨暮客没成人身,更没入道。
如今郑云桥知晓杨暮客入道,也是筑基。自然请缨上前一战。
杨暮客撩开窗帘一看,好你个扶礼观。贫道按照规矩找游神通报,你们却先差了一个弟子上来搞事儿。
小道士笑着下车,伸手一指将马车挪移到了别处。拂尘丝线勾下支杆,那匹马儿显出拂尘原形落在杨暮客手中。
“贫道曾与道友论道,如今看来,的确太过玩笑了。那么今日便重新论道一场。定个输赢,道友以为如何。”
郑云桥面色一喜,“晚辈却之不恭。”
话音刚落,就看见杨暮客甩动拂尘,白丝如雨扑面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