坤道游走在人流中,她这般样貌清丽,自然招人瞩目。卖货的都对着她吆喝,春兰也好奇地四处打望。
她这六丁六甲之命,不懂得收敛,便能迷人心魄。从那商街里走出来,一个大子儿没花,手里却多了不少吃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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宫中出来的小道士拿着一个罗盘,锁定了春兰的踪迹。小碎步跟上去。
河边先放的是船灯,一朵朵花莲在水中绽放,沿着江流摇曳。女儿家都拿着扇子指指点点,踮脚眺望下河堤飞灯的准备情况。
河中灯火,天空星流。
秋风此时不萧瑟,尽是人间良辰美景。
第一盏飞灯浮起,摇摇晃晃飞上半空。
商家把自家的灯都熄了,河道两旁陷入黑暗。只有明亮的河流和天空的飞灯,还有满天星。
女儿家在黑暗中放肆地呐喊,有人喊情郎的名字,有人喊姊妹的情话。乱糟糟一团,喊得是什么都听不清了,只剩下银铃阵阵笑声。
一支黑笔戳向春兰颈后,春兰连忙回头。俗道有些修身手段,武法春兰虽不擅长,却也不弱。她单手拦截。
黑暗中那人轻咦一声。
这惊讶给了春兰机会,她就地一蹲,大喊有贼人。
但喧闹的声音里,这喊声被盖过了。只有周边之人慌忙地问,“贼人何处?”
那黑影见术法被躲过去,只能匆忙寻找春兰身影。
小姑娘人群中乱钻,从河道路旁跑进一条小巷子。
黑影追了上去,半空灯光照着黑影,亦是个道士模样。身高只比春兰高一丢丢,身材更是单薄。
小道童笔尖一滴墨水落下,世界变成了黑白二色。反而亮堂起来。
春兰的样貌和小道士的样貌此时都清晰可见。可谓是俊男靓女,若是旁人见着,定然以为是小情人巷子里头幽会。
“姑娘,家师寻你有事儿。莫要让小道为难,请随小道走一遭如何?事后定然有赏。”
春兰往后慢慢退,心中念叨着,不是说有宝剑护身吗?这宝剑怎么还不显灵?
那小道童见春兰不答,只以为她是吓坏了。匆匆两步带着幻影冲上去。黑笔就要在春兰额头写字。
只见春兰髻中的钗子自行飞出,青丝如瀑布般落下。
一道剑光将那黑笔劈成了两节。
墙里面走出两个高大的身影。
杨暮客指头一点,一个定身术把小道童定在原地。又掐了一个迷魂术。
“姑娘,多谢你引出邪修。”
春兰冷着脸问杨暮客,“为何早不出来抓住他。”
杨暮客指头一挥,小道士来到白敷身旁。白敷身子一矮,变作和春兰一模一样的女子。
“必须让这小道士以为抓住你了,这样他才能回宫,那人道大阵也因此才能解开。贫道不能干涉人道,自然不能直接闯阵。硬闯进去,招来了宫中禁军。那要做多少杀孽?如此借他来潜伏进去,乃是权宜之计。”
“你本事这么大,早让那人幻化成我的样子不就行了?”
杨暮客不多言,上去揪下一根头,绑在小道童手中的罗盘上。
春兰额头一疼,捂着脑袋看杨暮客。
“我要跟着去。你不必让那人化成我的模样。”
杨暮客不耐烦挥挥手,转身就要和白敷一同挪移到宫墙之外。
但春兰却上前死死地抓住了杨暮客的道袍。
道袍有护主功效,杨暮客只顾着压下道袍灵韵,任由春兰死死抓着。若道袍灵力激荡,将她弹飞后定然是一地碎肉。
一瞬他们挪移到了王宫之外。
两个春兰大眼瞪小眼。
杨暮客一咬牙,“端玉居士,我俩隐形,让这小道士压着她进城。自己作死。若是斗法之时顾不得你,你枉死莫要怨恨贫道。”
“你说我有六丁六甲之命,这修行之事我晚看了十几年,今日该是叫我看个清楚。你要保我安全,这是你欠我的。”
白敷张着大嘴去看杨暮客。
杨暮客本想收回元明宝剑,一咧嘴只能作罢。
小道士领着三人穿过宫门,大阵中游走轻松。才一进去,煞气扑面而来。几人之中唯有杨暮客一脸不适。这乃是修行功法的问题。他上清一脉,对这种煞气和浊炁最是敏感。
殿中正在准备科仪的刘启明忽然眉头一皱,怎么徒儿带着三人回来?
不是只有一个有根骨的女子吗?
他瞬间勃然大怒,化作一滴黑墨冲向宫墙。
白敷一身龙鳞外显做铠甲,轻飘飘飞到半空指尖一道水光。水炁化墙,将刘启明拦在前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