乱。就一个字乱!
武将割据地方,既不独立,更不称王。文臣也一团散沙,打了败仗相互推诿。偏偏罗冀皇朝不来占了罗朝之地。两年前打赢,只守着内河港口,要求鹿朝继续提供工造原料,矿石,木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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甚至经济都不曾崩溃,反而因为人口减少,生存压力小了许多。
诡异的是,鹿朝当下没有新生国神。继费悯飞升之后,鹿朝的神官也陷入了自治之中。
杨暮客听得是恍然大悟。鹿朝国神费悯言说国情,曾用茅草屋来做比喻。如今罗冀皇朝入侵一战,竟然把那腐败的茅草屋修理干净了。只剩下框架。
高明吗?高明!给南渡过来的妖精提供了血食,让罗冀成功拧成一股绳,让鹿朝重重的生存压力瞬间减轻。真可谓是一石多鸟。
但杨暮客佩服吗?一点儿都不佩服。死了多少人呐。怎地就能如此狠心。
一番叙旧之后,杨暮客送走了萧汝昌,等着他来接。他不准备去狻猊的灵山。看见白骨成堆,他怕忍不住怒火。这便是君子远庖厨。
蔡鹮问他,“人家邀你做客,你还不去。当真好大的架子。”
杨暮客懒懒散散地往蒲团一坐,靠在木墙上。
“他邀我就去,那我上清门人成了什么了?贫道此行是还愿,还愿过程中是要访道。狻猊是哪一家的道门传承?”
蔡鹮一愣,“哟。这还让你说着了。妖精的地场你都不去吗?”
杨暮客拍打膝盖,“谁知道呢。反正这狻猊的妖国我是不去。臭!”
蔡鹮笑得银铃乱颤,“白玉崖上还有一个狐狸精呢,您不嫌骚?”
“那是玉香的因果……啧,不过也确实该去看看。既然小楼姐安稳了,让她去追随玉香是件好事儿。这回是你聪明。来,香一个!”
“不要脸,边上去。”
杨暮客见把她逗笑了,便让她去准备吃食。
夜里子时,他在繁星之下静坐,脑中事情运转推演不停。
这非是淫思,而是一路总结思想的惯性,不是他想停就能停。总要静下心之后慢慢将其排解,而后自在。这个过程,便是修士的坐忘。非是把过往都忘了,而是让心境平和。
他灵光一闪,想到了合悦庵上看见了云霞漫天那一幕。
巧了。
怎么就在这个时候,极地会有元磁迸?企仝有句话很关键,两极对称,相互响应。
那也便是另一极迸了灵炁。
杨暮客兀地哈哈大笑。
这是他师叔归云真人在跟他杨暮客问好。
杨暮客开天眼,目光望向南方。
朱雀星宫一片闪耀,此地看到只有半景,但已足够。星宫下灵韵弥漫一片辉煌之象。定是归云师叔成功治理了极地浊染。
杨暮客起身,掐子午诀三跪九叩对着南方揖礼。他非是拜朱雀,遂星空都隐了。只剩下那氤氲霞光。
耳畔好像听见了师叔的笑声,杨暮客屏息凝神,终得心安。重新入定。
寅时出定,等着夏日霞光来。
金光破黑云,一团火将漫天都烧紫了。
杨暮客调节自身水土木,将新生的那些杀伐金性全然散到周身之外。紫霞照耀之下,被黑豹勾出来的杀念尽数化作青烟。
小道士浑身上下七色闪闪。五行流转不停。
行完早课,杨暮客回到木屋往地上一躺,四仰八叉。
蔡鹮踢他一脚,“你这惫懒货。没了小姐盯着,便没个样子。待会儿若让那些狻猊瞧见了上清门徒是这个德行,不知要如何笑你。”
“何必在意那些妖精的眼光……”
蔡鹮也不与他争辩,去洗漱准备早饭。
晨风吹动着森林刷啦啦响,勃勃生机带着清香将杨暮客包围。
他听见了大地脉动的声音。如同自己的心跳。他听见了溪流,似是血液在肌肤流淌。他听见了虫鸣,如同自己腹中雷响。
啪地一戒尺。
杨暮客老老实实坐起来,揉揉自己额头抬头看着屋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