肯定受伤了。
他要让她赔他医药费。
要不还是离婚吧,他可以只在非易感期的时候过来。
他又不是玩具。
玩具这样被欺负也是会坏的。
他不要去医院。
这样想着,他哭得更厉害了,裴君凝没搞明白他在哭什么,她亲他的脸,捏着他的手玩,哄他说他很厉害,怎么这么厉害,她纯粹是这么一说,他不知想到哪去,越哄哭得越厉害了,昏暗中体温都滚烫许多。
细细的哭声和水声混在一起,她开了淋浴头,又关掉开关,将他裹好抱回床上。
夏季暴雨骤降时停,厚厚的云层翻涌,室内昏暗闷热,几乎辨不清日夜,易感期一阵一阵,他时而清醒,时而昏沉,说些乱七八糟的胡话,一会缠着她说喜欢,最喜欢她,哼哼舒服,一会又哭闹着难受,说她不讲信用,还说他要住院了,他肯定已经坏掉了。
“你怎么不砍掉,明明说好就那么长的。”
裴君凝束手无策,被他来回吓了几次,她检查过,他身体没有问题,可他咬她的力道也不像没事,反反复复中断几次,裴君凝彻底无视了他的胡言乱语,他一说话,她干脆亲他,把他的话都堵回去。
再清醒过来,已经是第二天的下午,他迷迷糊糊睁开眼,鼻尖满是薄荷的味道,辣得他难受,他动了动无力的手指,抓住枕头,找了个舒服的姿势靠在枕头上,她递了只补液到他唇瓣边,他啪嗒掉了眼泪,沙沙问:“什么时候好啊?”
裴君凝轻轻揩走眼泪:“还难受吗?”
“我好热,我以后不乱用抑制剂了……呜,你是不是给我用错药了,我的信息腺好胀。”
“没有,”裴君凝捉住他的手,制止他的动作,“是我的信息素,有酒,难受一会就好了。”
他掉了一会眼泪,躺在枕头上,呆呆问:“你的信息素有酒?”
“嗯,”裴君凝擦干他的额头,“你只是有点醉了,你的酒量不太好。”
他撇嘴:“我的酒量很好的,我……”能喝很多Omega特调。
“我知道,你很厉害。”
“不许你再用这个词,这个词,这个词,”柳清屿埋进被子里,难过地盖住自己,“以后我都听不得这个词了,你毁了这个词。”
裴君凝抱歉:“对不起,我下次换一个词。”
“没有下一次了,”他哑着嗓子,说得很可怜,“我坏掉了,你要是叫不醒我,记得把我送医院,医生会替我骂你。”
裴君凝揉了揉他的脑袋,她这几天闲下来,除了捏捏他的脸,咬他的肩报复回去,就是亲亲他,抱抱他,揉揉他的脑袋。
柳清屿很悲观:“我可能等不到小宝贝出世了,她妈妈把我弄坏了。”
裴君凝嗯了声,拧干毛巾,掀开被子,给他擦擦脸:“太过分了,伸手,还有哪里不舒服?”
“哪里都不舒服,”他望着天花板,委屈地偏过头,想靠在她腿上,却起不来,他吸气,小声道,“我起不来床了,以后我就要躺在床上度过余生了。”
裴君凝擦完,将毛巾扔进舒缓液水盆里,捏捏他的脸:“不会的,我看过了,昨天留的红痕,今天已经消了很多了。”
“你看错了,”他把脸靠在她腿上,“说不定已经发青发紫了,我……要是你被警察抓了,我会给你辩护的,你自己不要说漏嘴。”
“万一小宝贝没有妈妈可怎么办,难道我要再去给她找个妈妈吗?那我还不如自己带她。”
裴君凝很无辜,她抚摸着他的额头,轻轻用被子盖住他的肩膀:“真的没有,我没有很用力。”
“你骗人。”
她卷起他的发丝:“我真的没骗你,虽然不知道为什么反应那么大,但我真的没怎么用力,我检查过了,只有……”
柳清屿又缩回被子里了,他不听,虽然不记得发生了什么,但他觉得自己受了很重的伤,现在裴君凝的每一句话,他半个字都不信。
他感动了自己,又觉得自己很可怜,蒙住自己:“我不会送你坐牢的,你要帮我带小宝贝。”
“……”
裴君凝真不知该说什么好,她也不可能扒开他的被子,让他自己看看。
他看上去确实很难受,丈夫说她太粗暴,难道她还能反驳说,是他自己臆想的吗?
她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只是苦笑:“好,不过我们暂时还没有小宝贝。”
易感期的柳清屿像换了个人,他郁闷又难受,闷闷反驳道:“谁说的,万一破了呢?”
“好的,”裴君凝只能应下,“万一破了,我会努力不坐牢带孩子的。”
他嗯了声,沙哑道:“不用谢我。”
第62章柳家[剧情]小爸心神不宁
鹤汀茗最近总有些心神不宁。
说不上为什么,他扫地扫到发呆,险些踢到扫地机器人,左脚绊右脚,躺在沙发上差点压到多多,煮汤忘了放盐,煲中药没煲第二遍,心头突突跳,送妻子出门还忘了给她打领带,她看了他许久,他只一个劲催她出门,差点让妻子险些怀疑他出轨。
家里的四个孩子像齐齐到了青春期,一个快三十不结婚,要抢人家小孩,一个偷家里户口本未遂,偷偷闪婚跟人同居,另外两个小动作不断,逃课倒是不逃课,鬼鬼祟祟的,还偷偷摸摸潜进他房间,不知在捣鼓什么。
又一次夜半惊醒,他呆坐在床上,剧烈呼吸,揉着脑袋,缓神良久,一扭头,隔壁还睡得很熟。
他气不打一处来,强行晃醒柳知韫:“醒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