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雨天,一个Omega孤身在家,门外突然出现了自己正出差的妻子,怎么看都像个骗局。
裴君凝温声:“我昨晚就回来了,凌晨落地,不好打扰你,就在酒店歇了一晚。”
这样。
柳清屿忽地陷入沉默,他安静一会,倚在门上,问:“我可以跟你聊聊吗?”
“可以是可以,”大门紧锁,裴君凝无奈,“我踩到水洼,鞋子和袜子都湿了,裤腿也溅到了脏水,能让我进去聊聊吗?”
哦,对。
他不能把她关在门外。
冷静点,柳清屿,她也许还不知道这事。
兴许是母亲知道了,他只需要拉开门,一切如常地迎接他的妻子,替她拉行李箱,晾好雨伞,泡好一杯热腾腾的姜茶递给她,没什么大不了的。
他拉开门:“下午好。”
“怎么了这是?”他望着地面,看着神情有些怏怏的,裴君凝担忧地问,“感冒了吗?”
他摇头,往她身侧走:“我帮你把行李推进去——谢谢。”
一套礼盒放在大行李箱推杆上,是当季新款,她还给它披了雨衣。
裴君凝打量着他,闻声应:“不用谢,我怕放行李箱里把礼盒压扁了。”
她身侧放着一大一小两个行李箱,行李是出差那天他收拾的,她说住得不久,只打包一个箱子,见状,他疑惑了下,主动拉过大行李箱:“发生什么事了吗?”
裴君凝拉住大行李箱手柄,两只手握在拉杆上,他看了她一眼,她松开手,转而拉了小行李箱的拉杆,跟在他身后一起进门,含糊道:“没什么。”
“是装不下吗?”行李箱有些沉,他想当然地觉得是她不擅长收纳,毕竟出行时他将行李箱塞得满满当当,要拆开来复原不容易,“其实可以找酒店服务人员帮忙收拾,你落脚的那家我看了,他们有免费服务。”
“嗯,”裴君凝换了拖鞋,跟着他,岔开话题,若无其事地问,“你真的不需要再休息会吗?你的脸色好像有些白。”
“我天生就白,”他轻声应,“倒是你,这趟出差怎么样,没有发生什么意外吧?”
裴君凝闻言叹了口气,轻笑:“除了迟了几天回来,基本都很顺利。”
柳清屿将行李箱放好,抓住她的手:“箱子放这,沥一会儿再放进去,地面湿了很难处理,我刚清理过客厅。”
裴君凝弯眸:“看出来了,这里新得不像我家,辛苦你。”
她俯身抱了下他,虚虚环了下他的腰,又松开:“我身上还有些湿,伞我搁阳台放着,先去换身衣服。”
正塞着行李箱的柳清屿一愣:“好。”
怎么突然抱他?
出差那天也是,这是她特别的仪式吗?
还是说她想告诉他什么,暗示他?
脚步声渐远,她拉开阳台门,风声灌进来一点,他摁住行李箱,扭头看了一眼:“外面风雨很大,阳台应该湿了,小心地滑。”
离得远,裴君凝听不太清,她随口应了声。
柳清屿听不清她说了啥,他皱了下眉,抬头望了一会,等隐约能看到一片她的衣角,似乎要回来,他把礼盒放在一侧地上,转过身,朝厨房走去,打开橱柜,将所有姜红糖茶包藏起来,翻出姜块,红糖,找出小奶锅,将生姜洗净切片,红枣去核,下红糖放进去慢慢炖煮。
家里没有葱,她能吃辣,但不常吃,柳清屿几天不在家,冰箱里没有葱白,只能就这样将就。
裴君凝在外面走来走去,似乎是在收拾东西,他不想出声引她注意,也不想闲谈,怕自己不小心透露些什么,一个劲看着锅,仿佛锅底得注视着才能熟。
她站在他身后问:“小鱼,我的外套在哪?”
他下意识答:“不常穿的在你的衣帽间门后,右往左第一格,常穿的那件在客厅衣架上,你仔细看看,你的浴室看过了吗?”
“我去找找。”
她的脚步声又走远,柳清屿搅了搅姜糖水,总觉得不太放心。
他既不想跟她聊天,怕猝然得知自己已经露馅的信息,也不想放她一个人在家里探索,生怕她藏着掖着,在家里找寻证据,到底放不下心,他扭头看了一眼,关火,往房间走。
出
人意外的是,她并没有回房间,而是站在他房门前。
柳清屿心中警铃大作:“怎么了?找不到衣服吗?”
“不是,”裴君凝摇头,抬眸看他,神情疑惑,“小鱼,你的行李箱没关,是要出门吗?”
柳清屿快步进门,蹲在行李箱旁边,将小羊拿出来放在床上,垂眼匆匆合上行李箱,找了个借口:“我想给小羊换件衣服,你按门铃的时候,我还以为是快递送衣服来了。”
裴君凝信了。
小羊本就是她买了给他当小孩玩的,他又爱打扮,把小羊打扮成什么样都不奇怪,见到这一幕,她感叹果然如此。
还好她回来了,否则他还不知道要瞒她多久。
Omega确实需要精细些照顾,他们的情绪敏感又细腻,又特别能忍,常常自己躲着难过,在裴君凝查到的资料里,有几个Omega因担忧怀不上孩子而抑郁。
他总是这样口是心非。
她放轻声问:“你给它买了很多衣服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