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去想这是真话还是借口,随口夸了夸自己的“漂亮宝贝”贴心,于是把他吓得挂断了电话。
裴君凝忍俊不禁,拿出手机编辑信息。
12:怎么了宝贝?信号不好吗?
小鱼:隧道里网络是不太好。
她忍着笑,为虎作伥地打下“好哦”,配合他掩饰。
第30章搬家他时常为她的大胆所震撼
柳清屿被她吓了一跳。
这几天他们没怎么联系,他有意躲着她,于是本就不算特别热闹的聊天也冷落下来,安静得仿佛气温骤降极冬。
他还是会下意识打开聊天软件,可每每往上滑动,那天的信息就会再次提醒他,他一阵子没喝酒,酒量变差,酒品也变差了,是会挂在Alpha身上发酒疯的那种。
这让柳清屿很沮丧。
他有点难过,难过到甚至愿意去上班麻痹自己。
这几天他天天到花店里待着,发发呆,看看植物,听店里雇佣的两个大学生聊天,大学生聊天往往是没什么逻辑的,上一秒还在说下周六体育馆的演唱会,下一秒就能跳到有只鸟总是敲花店的门牌,再过几秒发现美人老板又在发呆,于是无所顾忌地聊起他今天的妆,以及最近找他请假肯定没指望。
柳清屿听见了。
他想说自己只是在发呆,想请就请,话到嘴边又觉得偷听不道德,于是叹了口气,找了个理由给他们发了请假券,于是这几天他们的话更多了,叽叽喳喳的比小鸟还吵,多得他的心情也跟着有所回暖。
好友们有不定时聚会的习惯,这段时间他忙着结婚推了几次,事不过三,这周他推不掉,苏子籁这几天都在倒时差补觉,不想离家太远,于是他们约在周六晚上在他家小聚。
感情不顺,瞒着孤家寡人的好友们独自结婚,柳清屿心存愧疚,有种背叛组织的羞愧感,他主动下厨招待人,顺带消耗家里多余的酒,几道硬菜下去,一不小心就醉倒了。
一早起来他懊恼得不行。
床上被子乱糟糟,手机耗到没电,家里有醉鬼在宿醉,中午冷战的伴侣还要来帮他搬家,他抓抓头发,顿觉人生无望。
怕被邢希发现自己结婚了,他找了一堆理由,好不容易紧赶慢赶送对方出门,坐在餐桌对着手机发呆,玄关突然传来密码解锁声。
他不假思索问:“有东西掉了吗?”
“没,”裴君凝关了门,“小鱼,我的拖鞋呢?”
“拖鞋?”柳清屿一愣,抬眸看向门边,正巧和她对视,裴君凝嗯了声,无辜地望着他:“我想要我的拖鞋。”
柳清屿不知道说什么,他愣了好一会儿,才木偶一样开始动作。
准确来说,从餐桌走到玄关的这段路,他都不知道在做什么,只是一个劲地走,在玄关蹲下,像个木桩杵在地上,用视线寻找拖鞋的身影。
他跟邢希拉扯的时候不小心弄乱了玄关,拖鞋堆在一起,他找出拖鞋,低着头递给她。
裴君凝若无其事:“昨晚家里有人来?”
“嗯,”他干巴地应,“进来坐,家里有点乱,我还没收拾。”
裴君凝扯住他的衣服:“不着急,要搬哪?”
柳清屿急着往里走:“就……家里。”
她挑了下眉,见拉不住他,索性扯着他的衣服跟他走,边走边问:“还难受吗?”
“不难受了,我已经好了。”
说是乱,也没乱到哪,地面有零星彩带,茶几上放着干抹布,几个杯子还没洗,茶具放在一侧地上,孤零零的,新换的大沙发上有深灰的加厚毛绒被,他的玩偶被枕得皱皱巴巴,屁股朝天,晕倒在沙发上。
裴君凝跟他路过沙发,看他盯了几秒玩偶,还以为他要走过去,结果下一秒他又走开了。
她移开视线,不去想玩偶经历了什么,拽着他的衣服不松手,拉着他玩小火车:“我们去哪?”
他也不知道要走去哪,可能是要走去没有铁轨的地方,可惜拐来拐去她都没脱轨,最后他索性走去淋浴间洗手,给自己找点活干,粉饰没话找话的尴尬:“我好多了。”
“嗯?”
“真的,”柳清屿打开水龙头,忙碌地洗着手,密密的睫毛垂下,像是折翼的天鹅,透着点生人勿近的疏离,“昨晚打扰你了,不好意思。”
“没事,正好我有空,头晕吗?要是难受再去休息一会儿?”裴君凝探了下他的额温,担忧道,“搬家我来就好。”
柳清屿不知道她为什么能这么自然地摸自己,可能是因为她又亲又抱的,能喊宝贝也能喊小猫,什么都说得出口,也什么都做得出来。
跟这个比起来,她摸自己简直是小巫见大巫,她们什么没做过,摸就摸了。
成功给自己洗脑,他控制着自己不要有太大反应,强装镇定,抬手挤出泵泡泡洗手液。
裴君凝摸出他没发烧,打量着浴室:“要留多少东西?”
这话说得好像要把他家搬空。
默了默,他还是开口:“我来吧。”
“好了,这么客气干嘛,你跟我说哪些要收拾,大件的我找搬家公司来。”
肩头一沉,他手轻轻颤了下,纸巾都快抓不稳,裴君凝轻轻靠在他肩上:“去休息吧,好不好?我有点累。”
她自然地甩锅:“昨晚怕你睡不好,一直没睡着,陪我去睡一会?”
她怎么能这么自然地碰他?
柳清屿不知道说什么,他瞳孔震颤几秒,僵在原地,错过了推开她的最佳时机,他狠心:“你去吧,我先把东西收拾好。”
“唉,”她叹了口气,“我昨晚还给你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