尼比斐眼见着默延啜带着人一步步逼近,心中愈慌乱,他突然将手中的刀横在了哈丝丽的脖颈上,大声喊道:“别过来!再过来我就杀了她!”
默延啜见状,连忙止住脚步,沉声道:“尼比斐,你这是干什么?快把刀放下!”
尼比斐喘着粗气,恶狠狠地说道:“你别管我,放我走,不然我立刻杀了她!”
默延啜眉头紧皱,说道:“尼比斐,你我本是亲兄弟,你何必如此呢?我知道你一直想统治回纥,我可以答应你,但你先把刀放下。”
说着,默延啜缓缓地向尼比斐走去,同时张开双臂,示意自己并无恶意。
尼比斐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没有放下刀,他瞪着默延啜,咬牙切齿地说道:“你别过来,我不相信你!”
默延啜走到尼比斐面前,停下脚步,凝视着他,诚恳地说道:“尼比斐,我们是兄弟啊,我怎么会骗你呢?你放下刀,我们好好谈一谈。”
尼比斐的手微微颤抖着,他看着默延啜,心中的恐惧渐渐被亲情所取代,终于,他缓缓地放下了刀。
默延啜见状,立刻上前一步,紧紧地抱住了尼比斐,轻声说道:“好弟弟,这就对了,我们有什么事不能好好说呢?”
就在这时,李俶带着一队人马匆匆赶来。他远远地看到了那辆马车,心中一紧,急忙策马奔上前去。
李俶翻身下马,快步走到马车前,打开车门,一眼就看到了放在箱子里的沈珍珠的叉。他心中一喜,连忙拿起叉,仔细端详着。
突然,他注意到箱子里有一行用黑字写的字,上面写着:“黠戛斯黑塔木掳我至此。”
李俶的脸色瞬间变得阴沉下来,他以为沈珍珠是被黠戛斯的黑塔木抓走了,心急如焚,立刻带着人马向西疾驰而去。
而在另一边,默延啜正劝说着尼比斐把刀交给他。尼比斐被哥哥的一番言辞打动,终于彻底放松了警惕,他将刀递给了默延啜。
然而,就在默延啜接过刀的一刹那,他突然脸色一变,猛地将刀刺进了尼比斐的腹部。
尼比斐瞪大了眼睛,满脸不可置信地看着默延啜,嘴里喃喃道:“哥哥,你……”
一旁的哈丝丽见状,惊恐地尖叫起来。她知道自己也难逃一死,绝望地指责默延啜道:“你这个恶魔!你灭掉了突厥,害死了我的全家,我做鬼也不会放过你的!”
说完,哈丝丽毫不犹豫地拔出腰间的短刀,猛地刺向自己的喉咙,鲜血顿时喷涌而出。
默延啜愣住了,他的眼睛直直地盯着哈丝丽,仿佛时间都在这一刻静止了。直到此刻,他才恍然大悟,原来在哈丝丽的心中,自己竟然是她的仇人。
默延啜心中一阵刺痛,他怎么也想不到,自己对哈丝丽的一片真心,竟然会换来这样的结果。他呆呆地站在原地,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过了好一会儿,默延啜才回过神来。他深深地吸了口气,努力让自己平静下来。然后,他转身对哲米依说道:“你去照顾一下沈珍珠吧。”
哲米依点点头,走进了沈珍珠的房间。在给沈珍珠梳妆的时候,哲米依忍不住向她讲述了哈丝丽部落被灭背后的故事。
沈珍珠听后,不禁感慨造化弄人。她没想到,默延啜对哈丝丽如此深情,而哈丝丽却将他视为灭门仇人。
沈珍珠知道,此刻默延啜的心里一定非常难过。她决定去安慰一下他,于是让哲米依带着自己去找默延啜。
夜晚,皓月当空,庭院里一片静谧。默延啜独自一人坐在石凳上,手中拿着一壶酒,默默地喝着。他的心中充满了烦恼和忧愁,似乎只有这壶酒才能稍稍缓解他的痛苦。
沈珍珠轻轻地走到默延啜身旁,静静地坐下。她看着默延啜,眼中流露出一丝关切。
默延啜转过头,看到了沈珍珠。他微微一笑,说道:“你怎么来了?”
沈珍珠轻声说道:“我看你一个人在这里喝酒,就过来陪陪你。”
默延啜叹了口气,说道:“谢谢你,珍珠。只是我现在心里很乱,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沈珍珠安慰道:“我能理解你的心情,默延啜。哈丝丽的事情确实让人很意外,但你也不要太自责了。毕竟,你对她的感情是真实的。”
默延啜苦笑着说:“我真是个大老粗,竟然连女人的心思都体察不到。”他的语气中,充满了心酸和无奈。
沈珍珠见默延啜一脸忧虑,便柔声劝慰道:“可汗不必如此担忧,待道路畅通之后,可汗再派人给李俶送信不迟。”默延啜微微颔,表示赞同。
然而,就在这时,沈珍珠却突然话锋一转,说出了一句让默延啜颇为惊讶的话:“其实,我觉得李俶担心的,未必是我这个人,也许还有其他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