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饭只有柏洲一个人在吃,担心柏洲会绝食的人倒是一口未动。
男人一直趴在柏洲的肩膀上假寐,抱着柏洲的力气并不大,但只要柏洲稍有动作,男人就会立马察觉无声的将人抱紧。
夜色渐浓,男人脸上是肉眼可见的疲惫,但还是拉着柏洲的手不停的在说话。
一会说以前上大学的时候遇见了什么好玩的事情,一会又说工作应酬的时候碰到了多么难缠讨厌的客户,嗓子都哑了也不肯停。
柏洲只好闭上眼睛装作自己睡着了,男人才收了声音。
没过一会,似乎是男人已经确定他睡着了,柏洲耳边响起细细簌簌的声音。
“咔嚓。”
柏洲脚踝上的锁链被打开了。
冰凉的药膏抹在柏洲的脚踝上,那是他趴到床底够手机的时候不小心磨破的地方。
一个连柏洲自己都没注意的小伤口。
男人的大手滚烫,但为柏洲上药的动作却很轻,担心药膏太凉会弄醒少年,还用手在药膏外面捂了一会才挤出来。
柏洲纤长的睫毛微微颤动,手指无声的向内蜷缩。
男人上好药后又蹲在床尾守了好一会,确定药干了才将锁链重新扣在柏洲的脚踝上。
新扣上的锁链不知道是不是被加了什么东西还是换了一条,紧挨着肌肤的内圈毛茸茸的像是被垫了一层棉花。
男人又将柏洲手腕上的锁链也换好,才爬上床将柏洲搂紧怀里。
少年身上特有的香气萦绕在鼻尖,池书翊低着头忍不住蹭了蹭少年后颈的碎发,发出心满意足的喟叹。
这几日一直揣揣不安的心脏终于有了归处,安稳的靠岸停歇。
刚一放松身体,疲倦便很快便席卷而来,男人抱着怀里不乖的少年沉沉的睡了过去。
确定池书翊睡熟后,柏洲慢慢睁开了眼睛。
【统哥,开锁吧。】
“咔嚓。”
手腕和脚踝上的锁链应声而开。
柏洲小心的起身,刚一动睡梦中的男人便不安的用力。
柏洲轻轻从床头将自己以前抱着的小熊一点点塞进男人的怀里,自己才成功爬了出来。
掉在地上的锁链,柏洲这才看清了模样。
金色的链条外面被包裹了一层毛茸茸的布条,不知道是男人从哪里撕下来的,不规整的被缝在锁链上。
歪歪扭扭的针脚一看便是等他脚踝药干的时候临时缝的。
柏洲抬头去看,床上熟睡的男人手上果然被扎了好几个针口。
男人不知道是梦见了什么,皱着眉将怀里的小熊抱紧。
柏洲没有立刻离开,而是转身去客厅的医药柜里找到碘伏,创口贴和退烧药。
回到卧室趴到床边小心的用碘伏擦了擦男人手上的针口,才贴上创口贴。
中间不小心碰掉了小熊,见男人不安的皱起眉,柏洲慌忙捡起来塞进男人的怀里轻轻拍了拍。
见男人眉头逐渐放开了才松了口气。
池书翊烧的很严重,又一直拖到现在,浑身发烫,脸颊红的不正常。
柏洲找到池书翊的手机,用男人的指纹开锁,在联系人里翻了一圈没看到哪个像家庭医生,但是他记得剧情里是有这么个人的。
柏洲只好找到自己之前不小心接错的电话,如果他没记错那个人应该是池书翊的助理。
柏洲走到客厅给钱特助打了电话,对面很快接通。
“池总,这么晚了有什么事情吗?”
“你好我是他的朋友,请问你有家庭医生的联系方式吗?他现在烧的有点重,或者你方便过来带他去医院吗?我不会开车。”
柏洲也知道这个时间打扰打工人不好,所以很快补充道:“等他醒了让他给你加钱,他不给你,你就来找我,我给你。”
钱特助一怔,很快便反应过来池总的这位朋友是谁,毕竟这个点了,除了他家神秘的老板娘还能是谁?
“好的,我马上联系家庭医生过去,这都是我分内的事情,老板娘不用客气。”
“啊不,我不是。”
钱特助神秘一笑,“我懂我懂。”
柏洲无奈的挂断电话,回到卧室。
担心等不到家庭医生过来,池书翊先把自己烧冒烟了,柏洲转身将退烧药倒进温水里晃了晃。
一边用勺子小口小口的喂着,一边小声嘟囔着吐槽:“连自己都照顾不好,还说什么要照顾我。”
笨死了,比他还笨!
退烧药虽然溢出了一些,但所幸还被喝进去了大半,等到家庭医生过来应该不会烧糊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