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田陆回到得能勇志家的时候,那个面容清冷的人正在书房里翻看业务报表。由春入夏,天气也越发和暖,得能勇志今天只穿了一件单薄的白色衬衫,衣袖整齐地折了三折,露出半截白皙的手臂,看起来也是刚下班的样子。
得能勇志听见他的脚步声,便转过头来看他,说道:“我买了晚餐,就在厨房那里。”
“好啊,等下一起吃。”前田陆顺势靠在门框那,双手抱臂,歪着头笑道,“哪天得能哥做饭给我吃好不好?”
得能勇志将手上那份报告翻了一页,金丝眼镜下的眼睛依然专注地看着文件上的内容,“我没有做饭经验,你喜欢吃家常菜的话,下次带你去一家风评不错的私房菜馆。”
“我不是想家常菜,我是想吃你……”前田陆暧昧地停顿了一下,才补充道,“做的菜。”
得能勇志不置可否,转了个话题说道:“你以后有什么打算?”
“嗯?”前田陆想了想,说道:“暂时想先休息几天。”
“嗯。”得能勇志应了一声,隔了一会又说道:“尽管我知道你很能干,但如果需要帮忙的话可以随时找我。”
前田陆笑了,“有得能总给我撑腰,现在感觉自己后台特别硬。”
得能勇志也几不可见地勾了勾嘴角,前田陆看见他不经意地伸手揉了揉太阳穴,于是问道:“没了我给你添乱,怎么最近还是这么忙?”
“我刚当上小得能氏的董事长,还有很多事务要交接。”得能勇志推了推眼镜,垂下了眼睑,“再加上先前的几个项目耗资巨大,收益又全部去了填补大得能氏的一些亏损,现在资金得能转景况很严峻。”
前田陆点点头,说道:“反正现在你完全接手小得能氏,以后再也不会为他人作嫁衣裳了。”
得能勇志嗯了一声,终于看完了手上的报表,他平静地说道:“已经两不相干了。”
前田陆见他合上了报表,这才懒散地走了进来,在他身旁停下,手贴在他的脸颊上。得能勇志摘下眼镜,便靠着他的手掌闭上了眼镜。
“这么累?”前田陆看着他这副眉头微蹙,嘴唇轻抿的样子,喉咙有些发紧,“要不要帮你按一下肩膀?”
得能勇志抬眼看他,因为没有戴眼镜的缘由,他的眼神有些迷离,“按肩膀可以,其他的事情……不行。”
“为什么不行,嗯?为什么?”前田陆俯低身,头凑近了在他的颈窝上拱来拱去,一副绝不罢休的样子,得能勇志被他弄得又痒又麻,全身过电一样绷直了背,戴上眼镜推他道:“总之不行,其他地方都可以,书房不行。”
前田陆顺着他的视线去看那柄放在书架上的扇子,长长地“哦——”了一声,狡黠地改口道:“其他地方都可以,那我们就做遍家里每一个角落……今天就去阳台做,好不好?又空阔,又能看风景……”
“会被其他住户看见,阳台也不……唔……不行……”
二人拉拉扯扯出了书房,得能勇志就被前田陆直接摁在走廊的墙壁上,前田陆比他高了大半个脑袋,把他堵在墙上的时候几乎要把光和空气都隔绝在外似的,得能勇志呼吸不畅,胸膛有些起伏。
“得能哥出尔反尔,说好了其他地方都可以的。”前田陆深邃的眼睛盯着他,眼里是不掩饰的欲望和戏弄,“该怎么惩罚才好?”
得能勇志推了推眼镜,平静地轻声说道:“那你想怎么惩罚……”
前田陆挑起他的下巴,邪邪地笑了一下,便不容反抗地吻上了。得能勇志被他狠狠地顶在墙上,顺从地张开嘴,前田陆的舌头进搅了进来,挑逗着、纠缠着越吻越深,得能勇志觉得自己正被他玩弄疼爱的舌头一片酥麻,呼吸粗重地将手勾在他脖子上,闭着眼生涩地回应起来。
等前田陆意犹未尽地分开时,得能勇志几乎喘不过气来,来不及咽下的津液顺着嘴角流下下巴,拉着黏黏的细丝滴到白衬衫上。前田陆将他上衣的扣子一一咬开,又把里面的汗衫推到腋下,露出赤裸的前胸来。得能勇志的胸膛到肚脐一连片的皮肤都白皙得令人血脉偾张,也正因如此,落在这副身体上的暗红色极为抢眼,尤其是那块落在微红乳头旁边的印记,前田陆看了就没忍住在自己留下的痕迹处嘬了嘬,惹得得能勇志整个人一颤,几乎有些脚软。
“你也很喜欢这个吻痕?”前田陆抬起头看他,声音低沉又充满磁性,“还是说……很喜欢我的嘴唇?”
得能勇志波澜不惊的脸上终于浮现出一丝焦躁,低声斥道:“要做就做,别说胡话!”
前田陆嗤地笑得得能勇志耳根发红,他一边解皮带一边说道:“好好好,现在就操你,我先脱个裤子,能等得及吗?”
得能勇志有些恼怒,手上用了些撞他拦在自己腰侧的手臂,没想到竟然撞得前田陆小声地“嘶——”了一声。
得能勇志有些困惑,顺势将他的袖子往上一翻,就看见他手臂一块面积颇大的淤青来。
“你跟人打架了?”得能勇志狐疑地问道,手又掀起他的衣领往里面探看,果然看见他身体里还有几块淤青。
前田陆被当场抓包,只好讪讪地说道:“那家伙先动的手。”
“他为什么要对你动手?”得能勇志皱眉。
前田陆理直气壮地说道:“因为我挑衅他啊。”
得能勇志:“……”
“你不喜欢我打架?”前田陆看见得能勇志脸色有些不悦,“任海那龟孙子闹得你昨天一天的好心情都没了,我跟他打一架算轻的了!”
得能勇志抿了抿嘴,语气缓和了一点:“到沙发上坐着。”
前田陆有些愕然:“你这就不做了?”
得能勇志瞪了他一眼,“先给你擦药,能等得及吗?”
等前田陆躺在沙发上,而得能勇志坐在他面前,扶着身子往他腰侧抹药油的时候,他忽然觉得打这一架真是非常舒心。那支药油是前田陆去美国出差的时候在唐人街带回来的,他以前小时候打完架就自己涂这个,后来长大了穿上了正经模样的西装以后,都在拳馆练拳,很久没用过这个了,出差的时候买了回来原本只是打算当个纪念,没想到现在竟然还有用武之地。
事实上任海跟他小打小闹,这些淤青就是放着不管,最多明天就褪了。可是得能勇志用修长的两指沾着药油,试探地抹到前田陆腰上的时候,前田陆没舍得打断他。他低垂的睫毛在眼睛下方投下一小片阴影,动作生涩但神情专注,眼镜下的双眼像日光下的潭水一样潋滟动人,即使无关性欲,前田陆也认为这是一个令人着迷的人。
就,明天也有点想去揍任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