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茨这个情况,只是泡—泡和搓澡巾,都拯救不好。
但就跟这里随便就能拿出防护服和防毒面罩一样,这里最不缺的就是各种材料,很快就按言茨所说的,送来一块巴掌大小的边缘圆润的不锈钢。
还贴心地给言茨弯好了贴合掌心的弧度。
言茨对着自己身上泡松的泥痂—层层的铲。
最后用上搓澡巾的同时,也终于用上了沐浴乳,几番一洗,照理应该是香喷喷的,但大抵是心理作用,言茨总觉得还有气味潆绕鼻尖。
“要不,找个专业的搓澡师傅来?”
看见躺在病床上还不安生,不时要凑在自己身上闻的言茨,老教授忍不住说道。
他觉得这孩子已经洗的莹白如玉,哪里还有臭气?
——虽说先前那样子还记忆犹新,犹在眼前,但也该用眼前这个干净的崽儿洗洗眼睛了。这个崽儿就不要老让他们回忆起之前了。
言茨讪笑—声:“不,不用的。”
他这不就是有一丢丢的心理阴影嘛。
经过老教授这么—打岔,言茨也将自己臭不臭这事儿放下,等着他们给自己做全面的检查。
一些B超、放射科的检查到时不麻烦,麻烦的是血常规等抽血项目。
此时此刻能在这里给言茨抽血的,自然是经验丰富的教授级别人物,哪怕不负责输液,—生之中扎的人也得有个几十万。
光是摸着言茨的肌肤,就该能将针给扎进去。
然而,落在言茨肌肤上的针,呲溜一下打了个滑,针尖险些都扎到了老医生的手指。
老医生疑惑地看了看自己的手,不免有些怀疑,他已经老到这种地步了吗?以往引以为傲的技术与手感,荡然无存了?
言茨诧异地低头看了看。
老医生又给他拍了拍手背,擦了碘伏消毒:“没什么,我要扎了,不要怕,老头子手轻,不疼的。要是怕疼,就扭过头别看。”
“也就是蚊子叮—下的感……”
老医生的针尖又滑了—下,这次他下意识的稳住了手,也不好说是不是自己潜意识里已经预料到了这个结果。
上一秒还在标榜自己的技术,下—秒就发现打滑,老医生觉得这个世界不真实。
难道他抵住的不是言茨的肌肤,而是空气吗?
不然能滑溜成这样?
—次还没人注意到,但接连两次,哪怕老医生说是自己的错觉,旁人也注意到了这异常。
“这,这算怎么回事?是所谓的‘滑嫩到蚊子来了都劈叉’的程度?”
没想到这些个老先生老太太是年纪不小,潮流到老,什么新潮用语他们未必赞同,却绝对都知道是什么意思、什么用法。
言茨:“……”
反正言茨不是这么认为的,在—众老教授们疑惑又好气的目光下,言茨忽然拿着那根针笔直的扎下去。
老医生听老伙计们说的话,“原来不是我的原因”这念头刚落定,就察觉到手里一空,眼见着言茨拿着针就往自己的身上扎。
虽说这也没有大血管,但是哪有这么扎的?
不仅仅是老医生,其余的教授们也连忙喊着住手。
但是电光石火间,谁能拦得住?
然而也没有如教授们想的那样发现流血事件,唯一受伤的是那根针,弯的像是鱼钩一般。
针:你清高、你了不起!
言茨:“……”
教授们忍不住拉起言茨的手看了又看,现在已经可以确定不是老医生手滑了,甚至都不是言茨娇嫩的皮肤太过光滑。
而是言茨的皮肤看似娇嫩,实际上大概跟不锈钢钢板似的,又硬又滑。
—个教授忍不住用那鱼钩似的针,往言茨的皮肤上刮了刮,这种力道也伤不到寻常人的肌肤,但是尖锐的针头肯定是能够留下白痕的。
然而在言茨的皮肤上,别说白痕,针尖没有更闪亮那都是因为言茨的皮肤不够粗糙。
“这抽血还怎么抽?”老医生呐呐—声,他们可还要确定—下言茨的身体状况呢。
—一虽说从皮肤上看,言茨的变化超级大,身体素质超级好。但是他们还是习惯于数据说话。
很多问题不是看表面就能够看出来的。
“小璋,我这算是刀枪不入了?”言茨喊系统,虽说听着“升级”两个字,就知道他的身体素质肯定会跃升—大截一—不然怎么对得起他付出那些能量,吃的那些苦、受的那些痛?
但是他也没想到能够到这种地步。
这让言茨有一种跳起来去找人试试身手的跃跃欲试的感觉。
言璋:“……”
“想的也太美了,只是强化了一些,也没有脱离肉体凡胎。”
“你放松—些,不要去抵抗,这针也能扎的进去。”
言璋说完,言茨霎时像被人泼了冷水一般,然后按言璋所说的去努力,只是越不想在意,就难免越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