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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0140(第39页)

好在杜仲从宫外寻了几幅拼图,是脆木做的——所谓脆木,并非指木质疏松易脆,而是木块掉在地上有如瓷片碎裂般清脆。

蓝岚一边为沈知姁高兴,一边为自己松一口气:“今岁天灾颇多,宫中要多做祈福、施粥的善事,账目多有繁杂支出,能省一点便是一点。”

“岚姐姐辛苦了。”沈知姁细想了想,让芜荑将天子私库与皇后私库的钥匙交给蓝岚:“若有不足的地方,姐姐只管取了填补缺漏就是。”

“姐姐,日常管理别太为难自己,按照后宫的旧例便是。”

这样一来,即便后宫中出了什么没思虑到的意外之事,也怪不到蓝岚身上。

蓝岚双目中闪烁着盈盈光亮,轻轻点了点头:“你快去罢,后宫有我帮你看着,你放心。”

*

沈知姁没坐凤辇,而是不急不缓地踱步回朝阳殿。

方才告别时,蓝岚说了一嘴年关进贡的新鲜东西,说起罗郡王妃派贴身女官亲自送来的雪松琥珀茶。

取凉州雪山上的千年雪松针叶与琥珀色的千年树根入茶,量少而贵。

这才是罗郡王妃准备的北疆贡茶。

也正因提到这个,沈知姁才后知后觉:自己三天前向尉鸣鹤宣判他下身已废的时候,是准备将北疆贡茶的真相给一齐告知的。

谁知出去后,她实在倦怠,又见外头夜风呼啸,不欲折腾自己和宫人去泡茶,便暂时作罢。

白日醒来又有罗郡王和韩栖云的事儿,就全然忘了此事。

抬头望了望冬日里湛然晴好的碧空,沈知姁对芜荑回首笑道:“回去就将这雪松琥珀茶泡来。”

“对了,告诉箬兰,将瑶池殿屋檐下的簪花放下,从今以后不必放了。”

芜荑应了,只笑道:“娘娘有所不知,那簪花在大风天晃呀晃的,还怪好看的,咱们齐王殿下挺喜欢看的。”

“那让箬兰做了新的挂到淙儿窗边。”沈知姁眼底泛起发自内心的温柔笑意:“挂在屋檐下太远了,淙儿若久盯着,实在是费神。”

等到雪松琥珀茶泡好后,沈知姁便收起独属于母亲的慈爱神色,眼角眉梢熟稔地挂起虚假的、爱恋的甜蜜之色。

却又比一年前更浅淡些,更容易被识破。

尉鸣鹤正坐在床榻上看书,面容疲倦,眼中血丝遍布,眼底乌青一片,偏眉头紧锁、薄唇始终紧紧抿成一条线,显露出几分暴戾之气。

再细看一看,他手中的书册边角已是破破烂烂地卷着,明显是被人满怀怒气地翻阅过,可怜又幸运地成为唯一的幸存书。

现在的尉鸣鹤,已毫无青年天子的意气风发,反倒像是精神极不稳定的暴症病人,瞧着安安静静在看书,可说不定下一秒就能冲过来提刀杀人。

——其实尉鸣鹤已经做过了。

这三天都是小鱼子率二等宫人伺候,因尉鸣鹤屡发脾气、摔砸被子,进去伺候的频率就高了些。

其中有位宫人,无比恭敬地给尉鸣鹤盖了两次被子。

结果尉鸣鹤认为,此宫人是在故意揭短,有嘲讽天子双腿无用之意。

他当即下令,将让小鱼子将这宫人拖出去,念在年下并不处死,只打八十大板。

然而八十大板下去,宫人的确不会死,可却会陷入昏迷,要么是再醒不来,要么是醒来却半身不遂。

偏宫人不可辩驳,只能流泪谢恩。

小鱼子不忍,去问了元子拿主意,元子又来请示沈知姁。

沈知姁照旧是阳奉阴违,只说天子一时心情不佳,还给了赏赐宽慰那宫人,让对方这些时日不必进殿伺候。

*

沈知姁端着茶盏,并不急着进去,而是立在屏风后,平静地望着在床榻上颓废忍怒的尉鸣鹤。

在尉鸣鹤额上青筋浮起时,沈知姁才迈步入内。

“阿鹤近日可好?”她嗓音平淡地关怀了一句。

尉鸣鹤在内殿自觉枯坐三日,耳中寂寂惟有物品摔砸声,此刻看书也并不是真看,只是盯着书中的树叶书签发着呆,心中反复想着三日前、小鱼子口中“皇后正与韩督公在御书房”之语,酸妒恼怒的感觉在心中慢慢发酵。

等到下一次爆发的时候,便是小鱼子再次进来服侍的时候。

听到十分盼念的声音,尉鸣鹤怔愣一下。

——因为沈知姁往日里唤“阿鹤”,皆是柔情蜜意,嗓音甜得令人沉醉。

这样冷淡的一声“阿鹤”,是从没有过的。

尉鸣鹤抬眼,便见沈知姁面上略施粉黛,有三分疲乏却不掩神采奕奕,是另一番动人心魄之色。

床榻上的天子心跳悸动,同时又觉得很

是奇怪:阿姁从没在他面前露出这副神色,自己怎么会觉得有些眼熟呢?

“朕近日很不好。”随着沈知姁搁下茶盏的轻响,尉鸣鹤回过神来,望向沈知姁的目光带着显而易见的不满与不悦,还夹杂着思念与责备,更有一分担忧嫉妒之色,带着下意识地、看到沈知姁时的笑意。

五味杂陈,活脱脱是一条深宫怨龙。

“阿姁,你已经三日不曾来见朕了。”尉鸣鹤开口埋怨,言语间颇有咬牙隐忍的心酸之意:“朕凡是同小鱼子问起,皆是外间朝政繁忙,你要为朕筛选过目,只挑拣紧要的送给朕……”

“阿鹤,我这是为了你好。”沈知姁眼底含笑,口吻平和却带了尉鸣鹤最听不得的决断意味:“太医说了,你要少看少听少思,心态稳定,才能尽早康复。”

尉鸣鹤长眉蹙起,沉声道:“阿姁,朕说了,太医院无用,朕吩咐了颁布皇榜,广招天下医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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