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两名心腹匆匆下去,慕容婕妤捂住心口,目光中透露出几分坚定:大选之前,她一定要想方设法有孕,再用秋蝉笼住几分圣心。
再再不济,她也一定要让孩子有个影儿,要让陛下对自己有难以忘却的印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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福如海算着时间差不多了,匆匆往嘴里塞上一片油润的梅花肉,细细抹嘴后就和芜荑往暖阁去准备侍奉。
走到廊下时,福如海的随意瞥了眼瑶池殿正门,一下子就刹住脚步。
转头对上芜荑询问的目光,他低下声音:“嘶……这昭仪的瑶池殿中,宫女都比外头要水灵漂亮些。”
芜荑顺着福如海的目光望去,看到树影下的小文。
光看背影,已经有四分神似沈知姁。
“福公公这样夸赞,我就替瑶池殿的宫女们道谢了。”芜荑轻笑道:“回头奴婢会告诉昭仪的。”
福如海点点头,进入暖阁行礼。
沈知姁正贴心地给尉鸣鹤夹豆腐丸子:“陛下再吃一个罢,您这两日脸瘦了一圈呢,一看就是没好好吃饭。”
“正好福公公来了,您要是说不是,臣妾立刻就问福公公。”
感受到帝王沉重的目光,福如海连忙挤出一个憨笑,站到一旁当人偶去了。
尉鸣鹤无奈,低头将软嫩香酥的豆腐丸子吃下,心中倒是受用得很:他这两日忙于政务,时不时还要和喜公公开会,
有时候忙起来,晚膳只用一碗汤羹,的确没有好好吃饭。
不过这变化嘛,只有阿姁一个人看了出来,莫约这就是情到深处的敏锐罢?
用完膳,尉鸣鹤惦记着适才批阅的一份奏折。
上头说,有关地方账务,沆州一带已有官员耐不住性子,露出马脚。
“朕还有奏折要批,先回去了。”纵然有三分想要留下,但尉鸣鹤没过多犹豫,轻笑着对沈知姁道了这一句,就要坐銮驾回朝阳殿。
沈知姁心中一阵轻松,面上带笑,眼底娴熟地露出不舍的神色。
不过她再不像以前那样,会真心眷恋,软声追问着帝王还会不会来用晚膳。
“陛下记得晚膳要好好用。”沈知姁笑意清浅,嗓音放软:“还请福公公让御膳房做得清淡些,陛下中午可是一气儿吃了半碟子的酱烧鸡丁。”
“还不是你说好吃,非要给朕夹?”
“好了,送完朕就回去歇息罢,朕可见你偷偷打了个哈欠。”尉鸣鹤对沈知姁的反应与关心格外满意:从前的撒娇追问虽然让人心软,可次数多了,难免就会给人一种不识时务的烦躁之感。
阿姁现在这样,就极好。
目送着銮驾走远,沈知姁轻扫了眼门边的小文与茯苓。
小文虽拿着扫把、低着头,可那视线一直追随着尉鸣鹤。
“这地没扫干净,再扫一遍罢。”沈知姁轻咳两声,随口吩咐了一句。
果不其然在茯苓二人眼底看到忿忿之色,尤其是小文的神色,很像从前来找事,却被反呛的韦宝林。
这是已经将自己当成尉鸣鹤的妃嫔了。
这样才好,心中越是不平,将来爬床的手段就越激进,自然更容易让尉鸣鹤生气。
沈知姁没再看她们,美美地进屋午憩了。
中途牛乳团踏着猫步进来,乖巧地缩进沈知姁怀中,厚长浓密猫毛盖住沈知姁的双臂。
于是沈知姁被热醒时,还有些懵。
芜荑听见动静进来,见一人一猫正在大眼瞪小眼,就抿唇憋笑,赶紧将牛乳团抱走:“连翘正在外头找牛乳团呢,谁知它偷偷溜进来陪娘娘午憩。”
“瞧你的神色,外头是又发生什么事情了?”沈知姁转了转被牛乳团压酸的手腕,看出芜荑神色中的不对劲,轻笑问道。
“娘娘,据杜仲汇报,就在半刻钟前,慕容婕妤和韦宝林一前一后地提着食盒去了朝阳殿,看着是给陛下送下午的茶点。”
芜荑纳罕道:“韦宝林去,奴婢们都不觉得奇怪,谁知慕容婕妤也一反常态,主动送去点心。”
要知道,自从入宫之后,慕容婕妤就是一副端庄大方的样子,既不邀宠也不争宠,对谁都是和气微笑。
不过给人的不是如沐春风之感,而是把自己当作皇后处事的别扭感。
这下慕容婕妤主动送点心,可就维持不住这股别扭的清高感了。
而且还和韦宝林撞在一起,怎么看都是一场好戏。
“杜仲和白苓还打了个赌,说要猜陛下会留下谁的点心。”
沈知姁打了个小呵欠,倒有些不感兴趣:“他谁的都不会留下,只可惜两朵鲜花有意,尉鸣鹤这皇帝无情。”
在朝政面前,就是先帝复活都是小事。
她就是知道,从现在到年底,前朝至少有夜影卫和户部两件大事,而后宫慕容婕妤又有伺机争宠之心,这才“鼓励”韦宝林在尉鸣鹤面前多露露脸。
正好三方牵制,暗流涌动,谁都别碍着她十一月底的宫女选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