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这个时候?”
幸村精市松开手,带着疑惑打开了门。门外站着一个个头比他们略矮一些的……少年?一头橘色的卷发,一双眼睛比雨后天晴的天还要蓝。
幸村精市:“你们……?”
“打扰了——”
另一道戏谑的声音响起,打断了他没说完的话,随即便是一个身着风衣的青年轻车熟路地挤进了病房。
在秋沢栎从茫然到震惊到麻木到视线里,那个青年动了动手指,“咔嚓”一声就将房门落锁,整间病房只有他们四人,沉默在空气中弥漫开来。
幸村精市心里的警惕愈发浓厚,他不自觉后退了两步,不动声色的将病床上的秋沢栎挡得严严实实:“你们是谁?”
“他们……”
秋沢栎拽住了幸村精市的衣袖,想解释什么,但话还没说完,就感觉到了一个熟悉的、黑漆漆冰凉凉的枪口抵住了他的额头。
又一次被人拿枪威胁的秋沢栎:……
幸村精市脸色唰地一下变了,他完全没有看清原本还在门口的青年是怎么移动到床边的,更不敢去赌他手里的枪到底是不是真的,笑意彻底消弭,转换为尖锐的防备:“你们到底想干什么?!”
握着枪的太宰治耸了耸肩,唇角勾起一抹恶劣的笑容,那股属于年少成名的黑手党的危险气息在这间小小的病房里蔓延:“这不是显而易见吗?我在威胁……”
“够了。”
秋沢栎伸出一根手指,啪一下将他的枪弹飞,蓝色的光芒随即轻轻柔柔覆盖其上,霎时变为一枝热烈的玫瑰花。
“太宰哥,不许吓他。”白发少年将被子糊到太宰治脸上,磨了磨牙:“不然,我就把你这两年里吃的蟹肉罐头全部换成青花鱼。”
太宰治一秒正经:“哎呀,这不是看气氛太紧张了,跟你们玩个游戏嘛。”
他伸手去摸掉在地上的‘玫瑰花’,红艳艳的花束在‘人间失格’的作用下又变回原本的模样。
幸村精市:?
他看着这幅场面,大脑宕机地扣出了个问号:“这是……?”
“抱歉,这家伙的性格太恶劣了,不用管他。”
一直站在门口的小个子的橘毛青年此刻走了过来,他扶了扶自己的帽子,一只脚恶狠狠的踩在太宰治的脚背上,完全无视后者的哀嚎,自顾自地向幸村精市点了点头:“初次见面,我是中原中也。”
自我介绍之后,中原中也不再去管庞杂人等,只是将目光转向缩在一旁当鹌鹑的秋沢栎,一双漂亮的眼睛眯了起来:“出去这么久了,连声哥哥都不会喊了吗?”
秋沢栎深吸一口气,老老实实的垂下脑袋:“哥哥。”
中原中也哼了一声。
幸村精市:?
大脑。exe未运行,诡异的沉默在病房里蔓延开来。
片刻后,他艰难开口问道:“等等,阿栎,这是你哥哥?你不是……”不是孤儿吗?
“我户口本上确实只有一页。”
秋沢栎翻身下床,一身病服踩着拖鞋,按着他的肩膀将他压在椅子上,比起他这个“病号”,看起来受到冲击更大的幸村精市更需要休息。
他偷偷瞥了一眼抱着胳膊看不清神色的中原中也,搞不清这些故人接连出现在他面前的用意,斟酌着开口:“我们是没有血缘关系的兄弟啦……这个要怎么解释呢?”
“不然让我这个乐于助人的路人来帮你解释吧。”
太宰治从一旁冒了出来,语气里着重强调了路人这两个字,手里的枪挽了挽,就要以一种念诵的语气开口:“毕竟,他们可是……”
“闭嘴!太宰治!”“喂!太宰哥!”
下一秒,两道蓝色的光芒同时亮起,原本放在桌子上毫无威胁的餐具叉霎时变成了能夺人性命的凶器,重力裹挟着风声,稳稳当当地抵在太宰治的咽喉处,大有你敢瞎说我就敢让你命丧当场的意思。
“真凶啊。”被抵着要害的太宰治反而不紧不慢的,连动作都没有变一下:“就算是这么多年没见,你们‘兄弟’之间的默契一点也没消减呢。”
幸村精市:?
幸村精市:???
等、等等???
他是不是看见了叉子自己飘起来了?
他不是在一个法制的科学社会吗?这真的科学吗???
幸村精市还没能从刚刚的震惊中回神,就再度看见了这幅把他的三观敲碎又敲碎的画面,大脑再度因为CPU运转过度而陷入宕机。
哎呀,目的达成。
太宰治笑眯眯地瞥了他一眼,意有所指道:“小矮子,这里可不是横滨。”
中原中也脸一僵,猛得想起这件事,重力偷偷摸摸地消弭。
秋沢栎手一顿,蓝色的光芒化为烟雾散去。
坏了,怼太宰治已经变成本能反应了,忘记病房里还有一个‘普通人’了!!!
完蛋了!!!
秋沢栎跳了起来,掩耳盗铃似的捂住幸村精市的眼睛,催眠道:“那个,精市,你什么也没看见……”
幸村精市刚回过神就听见了他这句话,好气又好笑地扒下他的手:“阿栎……”
怎么可能没看见,他又不是瞎子,不会看不见那么大一只叉子自己漂浮起来这件事的。